“闭嘴,你们还想不想家里人安乐啦?!”公公眼里终是透露出死亡的气息。绝望的哭声陡然降低,直至在进寝宫的那一刻彻底消失。越禅的猫爪顺着姑娘们的脚步,在公公合门的一瞬溜了进去。浅睡醒来的蓝火王,突然发现寝宫莫名站立八名身着薄纱轻柔,若隐若现,娇嫩欲滴的女子,越禅清楚的记得当时蓝火王被女子怔住的情形。他抱着被褥遮掩身体,仿佛被人窥视,他惊愕失色:“你、你们滚!”姑娘们随即整齐划一的跪在地上,半点声音也没有。蓝火王颓丧扶额,冷静下来再度喝出:“通通滚!”看得出姑娘们都是精心挑选出的绝色,经蓝火王这一呵斥,纷纷啜泣抚泪。“你们想找死?”蓝火王气恼问,如不是在深更半夜,他真想严惩这一群少不更事的姑娘以及背后之手。不断摇头哭泣的姑娘们,总算有人以死进言,跪伏在地抽噎:“求火王放过我们的家人我们不想死”立在门口的公公见姑娘们接连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便知晓大祸临头,忙不迭提袍跌撞进去,远远扑跪在地。他在地上不断将头磕得咚咚响,泪眼婆娑告罪:“老奴错了,老奴大错特错,老奴心痛不已,火王一生心血只为蓝火国,老奴不能眼睁睁看您孤独一世,就盼着能试出个人来,让火王从此好有个伴。”“试人?你是嫌本王的罪孽背负的还不够多?”蓝火王神色淡漠,声线淡如流水,正因如此,无形的威压令越禅都为忠心不二、年迈公公捏了一把冷汗。只听蓝火王说出:“心若有归处,他人即地狱。”他只能无心,且踏在亲人的遗骸上,与千万英灵相伴,护蓝火国永垂不朽,这是他的死志!“家国危难,以身许国,我洛夜白何其有幸,此生亦无憾。”趴在墙角落的越禅,看到王者的自白,高风亮节,圣神不可侵犯。也是那日他对蓝火王有了新的认识,蓝火王光鲜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罪孽,更有无尽的孤独与强大的爱民之心。高堂之上,安有舒适。特殊的身体使洛夜白不能直接接触任何人,唯有越禅是个奇迹。三年后,两国再次发动战争,蓝火王被花无谢打败,花无谢的脸在狼烟四起中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如同锋刃的笑声在烽鼓不息中,久久盘旋蓝火王的头顶。“火王,你知道你为何败了吗?哈哈,告诉你吧,越禅能背叛花千国,同时也能背叛你,他在无形中日复一日吸走了你的法力,终究是你将固若金汤的蓝火国败得一踏糊涂,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哈哈哈哈!”花无谢的讥笑声回荡在洛夜白的耳际。气急攻心令他跌跪在地,烛照哐啷坠落,喉间压制的腥气黏液,陡然涌动,“噗哧”鲜血喷洒一地。
一个夙愿——杀越禅!山河破碎,败国丧家。杀!杀越禅!子民流离失所,哀痛欲绝,不绝于耳,是沉重的亡国之仇,也是个人的私欲仇恨,沉重的压在洛夜白的脊梁上,又像一根刺扎进他心口,时刻叫他痛不欲生。杀越禅!洛夜白眼眶有些潮,看到捆绑越秋河的枯木腾枝更加沧桑,凌乱得像死缠烂打纠缠在一起,他被绝有的快乐和亡国的痛恨,两个抹不掉的事实纠缠不清了,洛夜白背对着越秋河苦笑。“你欠了,且永生永世还不清。”然而,越秋河早已喝了孟婆汤,前尘旧事已被埋藏在八百年前的风雪里,即便每年被寒毒侵身,他也只是被道无竟庇护在白云间的闲散之人,他也只是命格为纯阴,人人想与他同修的无为之人。他早在八百年前就忘掉生养他的花千国,也忘掉待了近六年的蓝火国,更忘掉同榻而眠的蓝火王洛夜白。就在此时,一道黑飓风虚空骤现,形成一道黑袍身影,立在两人前方。“黑煞鬼?!”俩人异口同声。“看来两位玩得不开心啊。“黑煞鬼笑声震耳,“不过我开心,哈哈哈!”这爽朗得意的笑声弥漫着剑拔弩张,洛夜白感到莫名熟悉,他脸庞上的六只眼睛,诡异莫测,望而生畏。他上前两步,每个眼神转动的方位不同,绕来绕去,看来迷不死人都要叫人当场晕死。混淆视听的声音响在并不宽敞的洞穴中,“我该叫你越禅还是越秋河了?”世人皆知,圣尊道无竟曾经当着六派八大世家赐越秋河“禅”字,为此还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1】。此言乃道无竟对他其寓意,望越秋河面对人生中的波澜起伏,也能惬意乐观去直面。“你最好别叫,反正都不讨喜。”越秋河朝着洛夜白的方向侧首,眸中冷漠。“嘿嘿,他舍不得告诉你真相,我来让你亲眼目睹。”黑煞鬼手掌在虚空挥动,洞穴浮现闪烁流萤汇集,渐渐融合成相。他蓄谋已久的行为令洛夜白随越秋河一怔。虚景一幕幕在越秋河眼眸里横冲直撞,身为花千国的臣子,因不满花无谢的好战统治作者有话说:【1】选自:唐刘长卿 《寻南溪常山道人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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