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情,误认为花无谢鬼话连篇,听不懂何谓无生无死,但论及生死,定知是大事,又侧耳静听。“无生无死?越禅现在不就那死的人所归何处?生的人又从何而来?”思及地府所发生之事,洛夜白心口一颤,眼眸半敛,冷若冰霜,唯独将越秋河温柔拥在怀里,仿佛他只是在沉睡。花无谢俯视的眼眸,甚是得意,“死的人只是一种消散而已,在元圣年间,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新生之人,所谓新生命皆由变幻而出,并非真正的人。” 策反“荒谬!依你所言, 我们皆在幻境当中,又或者我们的身体根本并非真正的人?可是,众人所见,我们皆有血有肉, 有七情六欲, 人伦道德。说是幻境,谁那么大的本事, 幻了一个天下出来?”洛夜白睨了一眼花无谢, 冷讽道。花无谢手指随意转着一花枝, “你会亲眼目睹的,先说越禅吧, 他死了,很多事便大可不必瞒着,其实,蓝火王你真的误会越禅了, 他对你死心踏地, 你的命他看得比天下还重。”一瞬间!洛夜白猛地抬头,手指在越秋河身上攥紧, 凝视着花无谢, 又垂眸看着怀中人,他仰头喝斥花无谢:“你挑拨离间!!”花无谢嘴角上扬, 心满意足:“虚景中本王隐藏了重要的一部分,否则, 你与他如何憎恨对方, 如何会痛下杀手?在花千国, 我杀了越禅所有亲信, 再用我的人替代, 在他离开花千国之时,他身上已经施了吞噬花,待越禅体内吞噬花开,你们越是不分彼此,缠绵共修,你的灵力便在不久后悄无声息地流入他的身体。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本王轻松取胜于你,你终是国破家亡恨他入骨,是不是很好玩?你岂不知越禅得知蓝火国被花千国替代,单独找上本王,他啊,越禅,连花千国的一草一木皆爱惜的人,竟因为你败了,他——狠心杀了我!而你却满腔仇恨,不给他半点机会,刺了他一剑,你不知他是在与我重伤下受的你那一剑,因此他死在你面前,你无动于衷。你在仇恨里无心揽国,日渐疯魔,终落得被上神打入蛮荒沉睡。蓝火王你素来冷漠高人一等,岂不知你亲手杀了唯一一个能与你碰触且珍惜你的人,八百年前是如此,在此时,你亦如此,可悲啊!从此漫漫长路,你将永坠黑暗与孤寂,哈哈哈哈!”洛夜白看向花无谢的眼神,燃烧着熊熊烈火,他的双手箍紧了怀中人,齿间咯嘣溢出的都是恨意,眉间压着恨,又问:“我还有不明白之事,我苏醒在琉璃剑宗的长生台,当时风云变幻,你也在现场,你亦是想借越禅之手杀了我,可惜我没死,那道无竟之死就是你留的第二步棋,你在琉璃剑宗埋有人,是谁杀了道无竟?此时,道无竟又在哪?”坐在半月上的花无谢支膝撑手,露出一丝温和:“道无竟他啊,他的命只能结束在本王手中。不过琉璃剑宗水晶棺椁里的道无竟是假的!此时,里面当是空的。”
“啊?岂有此理!”何夕良猛然一窒!“这怎么可能,我们亲眼目睹水晶棺椁里躺的就是圣尊。”“目睹之人众多,你别信口雌黄!”花无谢懒得理这些俗人,道:“那日之前他说闭关修炼,之后便被我杀了,你们所看到的道无竟基本都是林素变换的。林素一年换两次人皮,十多年了,她从中也悟得幻人之术。”“林素?”汇集的目光纷纷看向已经化成一滩诡异血水的林素,人人心惊肉跳。“花无谢,你果真技高一筹,那你将我与越禅带入徐夫人的虚景中,恐怕不只是让他对云娘沈爹之事耿耿于怀,吞噬他的灵力,再让我将他轻松杀了,这么简单吧?”“呵呵,”花无谢愉悦笑出声,俯视众首,“知本王者非蓝火王洛夜白莫属,你只知道徐夫人为救徐长安拼尽所有,却不知她的名字,她便是林素,也是寒山放过你们的蓉姑。本王能重见天日,全靠徐氏家族,徐川被越禅意外打伤,他一心想改变他们徐氏体弱命数,发现是本王利用了他们家族,不自量力欲想杀本王,他失败后发了狂,你们在徐氏墓底见到那悬挂虚空的铁笼,曾经就是用来锁住他的。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便需要从新换人,林素是世间少有的刚强,所以选中她母子替本王效命,她也得偿所愿。呵呵,你们进入虚景后,本王就变幻成越秋河,在剑宗里才能肆无忌惮地让徐长安放出数百家宝剑,与他们鏖战一场,放出魔剑,他手里也要沾点血,不是吗?”洛夜白听到林素就是蓉姑时,方明白为何林素眼里充满了对越秋河的爱意,可是林素死了,洛夜白呼了一口气,又将越禅抱紧,道:“所以我们一现身,很快越禅便遭到这一群不用大脑做事的人围剿,世人皆欲杀,招招致命,无处遁形,你要的是他的命!”这些真相道出,各派世家方醒悟被人算计利用,有人羞愧叹息,有人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从中发出不少兵刃铿锵之声。又听洛夜白道:“你挟持何夕良威逼徐长安扮作何夕良,让徐长安在雨中与越秋河对持,他不是真的要追器宗司徒潇,醉翁之意不在酒,所有目地皆为来到剑冢。因为这里不仅有一把上古传奇的噬魂紫剑,更封印了一把魔剑,你独自一人即便进来了也无用,魔剑被数百古剑封印压制,恐怕噬魂紫剑的存在也不免如此。要解除这些,势必要借助更多的力量——他们便是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