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良人!”何夕良凝视天空里的“长安”像是坦白。天空中的白云,聚散离合,来来去去,再不是初见时。还在剑冢里的洛夜白,他沉睡,又恍惚清醒,眼前一片凄凉荒芜,刀光剑影,战乱声不绝于耳,顿感天旋地转,他心急如焚大声喊道:“越禅!越禅!”洛夜白在战乱的人群发狂寻找越禅,始终不见人影。他翻遍万里山河,沟壑峡谷;又踏过贫瘠冰雪,疯狂到双目猩红,走火入魔,漫天的蓝火肆虐持续不断。洛夜白已经丧失理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想寻到那一双含情眼且带朱砂的越禅。为了阻止蓝火肆掠万物生灵,一批一批的修士赶去与洛夜白对战,又一批一批的倒下。许是他的意想,又许是真实存在,红莲再现,花瓣幻出长有翅膀的红色精灵,轻吻碰触间,蓝火随即消散,越秋河当着天下人用红莲瞬间救走洛夜白。从此,无人知晓的深云之处,红莲耀眼,生出丝丝红线花蕊,包裹着入魔的洛夜白。理智告诉洛夜白,拒绝入魔,却又身不由己,他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笑意,狠狠地撞击花蕊里祈求他的越秋河,那声声喘息令洛夜白满意地眯眼。连洛夜白自己都惊恐自己发出了死神的低语:“你忘记了,是你将我囚禁于此,秋河,随夜白下地狱吧。” 还债“夜白?夜白你醒醒?夜白?”“呼!”在梦魇中洛夜白陡然惊醒, 分明听到越禅在唤他名字,眼前事物模糊不清,他揉开双眼,剑冢一片荒芜, 连飞禽走兽也不见, 更别提人影,此刻幽静渗得人心慌!特别是一场噩梦醒来!喘息间, 洛夜白抬臂擦拭额前涔涔汗水, 太真实了, 他虚脱无力,抬眸看到剑身上金色的“禅”字, 虽没刚出现时金芒灼眼,但字还余有金色,洛夜白竟因此安了心,他靠上魔剑剑身尽管冰凉, 好歹踏实。回想梦境, 若是越禅没有封印魔剑,为了战胜花无谢, 到最后反到自身会被魔剑侵蚀, 那乱天下之人便是他洛夜白!而越禅不惜违背正道人士,在众目睽睽下用红莲救走他, 从此将他囚禁于红莲之中,俩人依旧过着人人诛杀的日子。但以最初与越禅多次遇险后, 便场景骤换, 此次却未有变幻, 那会不会在另一个空间, 梦里的场景其实是存在的?太乙金境究竟有多神奇, 这一切是否真事?思绪如潮,理还乱,洛夜白最终感悟背负最多的还是越禅!望着金色“禅”字,洛夜白深邃的双眸冷厉得忽而难受,忽而气恼,再不见邪恶之态。万刃山,山间宁静。
器宗宅府花园里,司徒贤早接收到密探从琉璃剑宗传回来的消息,原本心里还有一丝遗憾,此刻方知器宗才是赢家,未损一兵一卒。他在舒适的花园里斗着鸟,喝口茶水也是有人伺候着,本是闲暇之际。唯独一事压在他心口,便见有回步履匆忙走来。“禀二爷”有回还未说完,司徒贤放下鸟食,推开身边送茶仆人,上前一步,心急问:“阿三出来啦。”阿三是司徒潇儿时小名。有回动作一顿,颔首摇头回话:“是山下有人送来十万两黄金,这是给宗主的书信。”“什、什吗?十万两?”司徒贤瞠目结舌,这么大一笔?此人疯了吧!好半响,司徒贤才拈过有回手中的书信打开细看,他眉目紧蹙,神情不悦,原来是洛夜白!司徒贤又折回纸信递给有回。“我罚你们宗主几鞭子,他倒是敢做敢当,在静闭室思过近一月有余了吧,你拿此去给他瞧瞧,告诉他,他二叔想吃红烧猪蹄!”“是!二爷!”有回拱手作揖,又接过书信,转身朝静闭室走去。“诶有回,那徐程仍在万刃山?”司徒贤忽地喊人又问。“是的,他还在静闭室外守着,二爷可是有吩咐?”有回及时转身行礼问道。司徒贤顿了顿,朝他挥了挥手。自打徐程跟随司徒潇回到万刃山,没有被善待也没有恶言相向,倒是司徒潇跪在祠堂被他二叔用蟒鞭抽了六次,没有外人目睹,他却就站在屋门口,即使如此也听得鞭声撕裂断肉。而后司徒潇带伤一言不发,独自进了静闭室,徐程叫他,他冷漠无视。越秋河已经封印在剑冢,按理讲徐程可以回太湖,他却神差鬼使随司徒潇到了静闭室。这一待便一月有余。徐程见有回走来,两人依旧互望一眼,一字不谈。徐程莫名觉得今日有回看自己时,眼神里藏有事,他情不自禁跟了上去。静闭室内设如同书房,文房四宝,书架藏书上万,司徒潇在里面却没闲着,他摆明是给他二叔台阶下,对外的消息他一清二楚。为令人深信不疑,还与徐程私下合作,让他在外辛苦做戏。至于徐程为何如此听从,与他们下徐氏墓底逃命多少有些关系。那日,司徒潇拽着他进入墓底,迎接他们的便是早已埋伏好的陷进,他们脚尖刚落地,什么也看不清,徐程便被一股力量拽行,紧接着被周旋在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中。耳旁风声如刃,危机四伏,对方明显想拽走徐程,司徒潇为了护他,徐程只感觉到被他左右推搡,又是拽臂给掌,徐程丝毫没感觉司徒潇是在全力护他,反到觉得他是在报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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