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去哪啊?还有个事忘了告诉你。”司徒贤连忙擦嘴,“山脚下,有百姓前来万刃山寻求帮助,说他们村子里,有年轻人莫名失踪。”司徒潇起身的脚步骤停,星目微蹙,沉声道了一句:“知道了。”司徒贤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放下猪蹄骨头,略有混沌的眼眸慈祥:“经历此事,希望你最终不负众望。”而后一年时间,人口莫名失踪在各地陆续都有发生,加上都查不出缘由,人人自危,唯恐下一个便轮到自己。老百姓们担惊受怕躲在家里实属常理,到后来,门派世家查无所获,皆是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司徒潇立在琉璃剑宗山脚下的石门入口,久久迎望,心生众多回忆。“哎!琉璃仙山真的太高了,我的双腿快不行了。”徐程气喘吁吁,拖着沉重的步伐,不见人影先闻其声。“司徒潇!你就不能体贴一下,派有回接我一程,累死我了!下次再也别叫我上山,存心想折磨我这个卑微的草民。”都累得不行,徐程还喋喋不休自我嘲讽。一旁的有回手里握着长剑,上前几步含笑迎接。三人并肩而立,徐程顺着司徒潇看过去,有回又顺着徐程看过去,后面两人根本不知道司徒潇在看什么,想的又是什么。“走吧,去找洛夜白。”司徒潇率先跨步。“要找洛夜白,必须先经过琉璃剑宗圣尊同意吧?”徐程提袍跟上,道:“毕竟要进剑冢。”“嗯,已经通报过了,我们直接去剑冢。”司徒潇已经箭步如飞进了琉璃剑宗。“有回,你看看!你家宗主好似兴奋得紧啊!”徐程抬臂点指有意指责,一旁有回却笑得随意。此时,风从山中来,带着林中气息,拂面而过,甚是心旷神怡。剑冢里,因为修缮未完成,里面一年以来,只住了一个人——洛夜白。就连张罗还司徒潇的黄金,洛夜白也是交给何夕良代办,他从未有一时半刻离开过剑冢。何夕良收到司徒潇的传信,早已与三位真人候在瀑布外等候,待到三人赶来,相□□头招呼,何夕良方打开瀑布之门。“他一直在里面?”司徒潇环顾四周阴暗幽静,又道:“倒是耳根清静。”
这话听得意味深长,徐程与有回莫名对视一眼,徐程不客气随兴道:“不带指桑骂槐啊!”几人大步跨进剑冢,何夕良勉强苦涩一笑,“他一直未曾出过剑冢,为了不打扰他,近大半年无人进入剑冢。”何夕良续而进入正题,道:“最初失踪人口还可以统计,如今已经泛滥到无法统计,可见数目庞大,人人自危,再不解决天下就真的乱到无法修复。”“圣尊,想必你们也知晓我来的前两日,家家户户都开始养着一朵蓝色的凤凰花,传言如此便可保家人不被天怨带走,百姓可相信了,我查过,这两日养花的人家,果然没有失踪人口。当初花无谢已经炸死于你们剑冢,皆可证明,如今他又是如何恢复的?你们可是心中有数?”徐程跟在身后,由最初的恐慌都已经变成坦然接受。“关于凤凰花我们有所得知,如今不仅是百姓家里,朝野上下,门派各家皆是家中养了凤凰花。”年长的李真人道。“此凤凰花出的蹊跷,恐是另一个阴谋也道不清。”何夕良与司徒潇对视,他们自是心中有数,但迫于没有证据,也不便说出。不多时,来到魔剑处,他们眼前一怔,皆是疑惑,因为洛夜白挽着衣袖,系着袍裾,正在种树,四人上前一看,是冬青树苗,而且剑冢里,四处皆是冬青树,快成冬青树林。忙于种树的洛夜白,蓝银色的长发束起马尾,额前发丝遮掩,只见尖尖的白皙下额,他忙于固苗浇水,并未理会来人。四人沉默望着忙碌的洛夜白,好半响无人发话,待洛夜白浇完水,方打破气氛的僵局,问:“你们来做甚?”“剑冢都快被你变成冬青树林,莫非你不想救越秋河出来?种树能救他?”徐程有些替越秋河心寒。洛夜白继续埋头扶苗,徐程望着人无语叹息。见何夕良垂眸,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知他定早有知晓,司徒潇思索片刻,对洛夜白郑重道:“目前大量人口失踪,我们怀疑那日花无谢并未死,或者说死的并不是真正的花无谢,何况他也亲口说过,元圣年间,无生无死,所谓的死也是消散而已,那是否花无谢并未消散了?”“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他又会做什么?你与越秋河最是了解他,凤凰花究竟意味着什么?”何夕良也开口问道。“我们对战皆是刀剑利刃,未见他使用过什么凤凰花,”洛夜白扶着冬青树苗,“越禅说不定知道。”“事已至此,期望依天剑救秋河为时太晚,那我们就冒险一试。”何夕良来之前,前后来回琢磨,既然道无竟选择的是越秋河与洛夜白来对付花无谢,自是有他的道理。“如何救?”司徒潇与徐程异口同声问道。“这大半年,本尊一直在琉璃剑宗的书阁里查阅典籍,最近终是不负所望,将封印魔剑的符篆画出,只是一人之力甚是微薄,相信有你们,定能可行。”何夕良望着洛夜白与司徒潇,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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