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明看起来还在生长,为什么会是死的?”陶缇自语,敛目沉思,无意瞥到自己掌心里的一丝淡淡的血迹,目光一凝,浴缸里躺着的男人动了动,说时迟那时快,男人背后发出一声怪叫,先前逃跑的婴儿怪物猛然蹿了出来,直扑他的门面。短短的一段距离,又是措手不及,他来不及动作,最好的办法就是张嘴把它吞了。可是有人在。电光石火间,身体被一股大力拉扯下往后倒,齐镇一手抓过他手臂,一手挡在了他面前,怪物咬在齐镇小臂上,白色的袖子顿时血流如注,怪物咬烂不锈钢时就可见牙齿锋利。下一秒,陶缇迅速抬手掐住它脖子,咔嚓。怪物死了个透心凉。他松手丢开尸体,尸体正巧落在帝江脚边,帝江受惊,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赶紧两只脚脚抱上陶缇小腿,现在做腿部挂件还来得及。“幸亏有我,不然你的小脸蛋蛋就被它咬烂了,”齐镇故意抬起手臂在陶缇眼前晃,言语间十分得意,虽然妖力大不如前,但这点小伤还是无所畏惧,“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你。”在得到这具身体以前,他肯定不能让对方出问题。陶缇:“?”他记得之前这人还想吓死他,现在是脑子抽了?话锋一转,齐镇打商量:“你要是想感谢我,大可不必以身相报,还我点钱就可以了。”“可能吗?”陶缇凉飕飕翻了个白眼,“别动。”“你要干嘛?”刺啦——他捏住对方衣服肩缝两边直接撕了齐镇的袖子,再用撕下的袖子将流血的小臂缠了一圈后打上死结,包扎完成。齐镇审视了几秒,连包个扎也要叨上几句:“我看电视剧里给人包扎都是系的蝴蝶结。”陶缇嘴角一抽:“协议婚姻要个屁的蝴蝶结。”齐镇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有人来了!“先藏起来再说,”他道。房间里唯一能藏的就是内嵌式的衣柜,他把陶缇拉到衣柜前拨开缠绕的藤蔓让他先进去,回头命令帝江把婴儿怪物的尸体收拾好,帝江着急忙慌六脚并用将婴儿怪的尸体一骨碌塞进其他藤蔓里掩藏好。藤蔓是墨绿色,血迹滴在上头分辨不出来,房间内又有浓重的腥气能掩盖血的味道,藏好后,肥肥的身体也奔向衣柜。陶缇一时有些无语,衣柜里藏他和齐镇就已经十分拥挤,怎么能再塞头帝江?脚步声越来越近,再让帝江从窗口飞出去也来不及了。帝江奋力扒拉往衣柜里拱,圆滚滚的身体愣是往齐镇身后挤,齐镇呲着牙,后背的伤口快被帝江蹭秃噜皮了:“靠,别挤了,这儿没你的份!”帝江胆小,怕自己命没了,哪能不藏起来,六脚并用奋力一拱!
齐镇面对着坐着的陶缇,自己半蹲,被帝江一拱,身体往陶缇身上压去,彼此挨着彼此,嘴唇堪堪擦过陶缇的唇角。擦!老子不干净了!垂目看眼前的人,陶缇淡漠的神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几公分的距离,很近,还是那样冷面冷情,像刚才无意识的嘴唇碰嘴唇根本没发生过,连根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占了他便宜还装得那么冷静?明明是自己挨过去的却还要推卸责任的齐镇再次凑近陶缇耳边:“你是不是故意拿眼神指挥这只猪撞我,迫不及待想勾引我,这才结婚几天?难道还想继承我的遗唔!”一声闷哼,肚子上狠狠吃了一拳。陶缇冷冷送他两个字:“欠揍。”此时房间门把转动时,有人踉跄着被推进了门。“这是哪儿?这、这些都是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说话的人慌里慌张,扯着嗓门大喊,一个不留神往前栽了个大跟头。陶缇从衣柜的缝隙里看清了来人的脸。竟然是他。看清房间内的事物,张炀瞠目结舌,牙齿不由得上下打颤。密密麻麻虬结的藤蔓布满房间,这样的画面只在惊悚电影里看过,再看卵膜包裹的一个个婴儿,更是肝胆剧烈,比在家里看见好几只脚还吓人。“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是、是在做什么实验吗?”张炀扒拉着藤蔓,手脚发软却用力使着劲儿往前爬。他身后又进来三个人,为首的老者矮小,头发花白 ,形容枯槁,眼神里没有常人的光亮,只有一片死寂和阴冷,身上穿着麻袋似的丧服。老者走向张炀,弯腰扣住了张炀的一只脚腕,别看他像棺材里爬出来般瘦骨嶙峋,实则力气大的很。“啊——”张炀惊恐大叫。老者捉住他脚腕的手仿佛瞬间缠上的冰冷的蛇,他扭身转过来用另一只脚大踹:“我、我要报警,绑架是违法的!”他边踹边摸手机,但他们怎么会给他报警的机会。两名男子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他肩膀,并从他裤兜里找出手机,握在掌心,一捏,手机碎成了渣渣。张炀瞪大了眼睛。惊恐、绝望顷刻冲破头顶。他有种今晚就要交代在这儿的直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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