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她目前人生里打得最漂亮的一仗。
算起来,她也没有太惨?
至少她赢了,她确实拼命为自己争出了一条前程路,这么久以来于日日夜夜中挣扎的辛勤都没有白费。
她赢了,赢得非常盛大光荣。
如果父母还在,也会为她骄傲吧。
见她愣着愣着就笑了,陆砚安没忍住去扒拉电脑,看见那一串数字也被惊艳到好一会儿说不出话,“712?这成绩可太漂亮了,看来你爸爸还是小看你,听我妈说,他还在海外帮你张罗了留学的院校,结果后路你会自己争出来。”
“这个成绩即使不出国,在国内也能去一等一的高校了,小离有比较感兴趣的专业吗?”
沈离默声摇头,“还没想好。”
陆砚安也没有让她操之过急,解析到:“美国的名校各有专攻,你可以慢慢想,到时候我帮你整理了解。”
沈离眼底浸着的笑意澄澈,“嗯好,谢谢陆大哥。”
“你已经对我说过两次谢了,就当是一家人,照拂是应该的。”陆砚安总觉得她太过客气,实际上在他看来,早就把她当做和陆长鹤一样的亲人看待了,只是二人不常交流,也显得生疏。
气氛安静下来,陆砚安又想找点话,不合时宜谈及到另一个人:“还有件事,不知道合不合适提及,那天在宴会上,你听见了长鹤那番话是吗?我看见你后来跑出去了,你跟长鹤的事我听妈提起过了,现在——”
“不说了。”沈离打断他继续追问下去,看向窗外仿若触手可及的天际浮云,事实上,仿若只能是仿若,触及不到的,仍旧再努力也触及不得。
或许那样明媚的人确实带给过她光亮,但也曾是一把刀子,伤她入肺腑。
他是难遇的福,也是天降的难。
她释然笑笑,“没意思了。”
古巷雨
傍晚, 悬日渐溺进高楼。
距离机场有段距离,一道伶仃身影逆着光,光芒由浅变深, 由深变暗。
他望着早已人走空寂的某处,指间的烟灰抖得有些麻木。
最后是连机场也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遥远之外,目送她的背影原来越远。
那个盛夏的晚风比任何时候都要闷,要叫人喘不过气。
心里那个人占了大半位置, 如今空了, 好像把人也抽空了似的。
那天陆长鹤在街边走了很久, 久到忘却时间, 他听见车水马龙, 听见聒噪蝉鸣,听见他们一起听过的,那个夏天的所有声音。
漫无目的地走过他们经常一起走过的下学路,走过宛若闹市的桐棱街。
跌跌撞撞,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那个湖边,那个座椅上。
曾经的两个人望月亮数星星, 如今也只剩他一个, 孤孤单单,像只没人要的流浪小狗。
虽然他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了,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算了,他安慰地想, 至少可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情一会儿吧?
感动感动他自己也行吧。
这个时间点过于阴间了,湖边除他之外都没个人影。
静得一片死寂。
他只能细听到晚风掠过湖面, 还有……流浪汉在翻垃圾桶?
哦,漏了个人。
“喂,翻什么呢?”陆长鹤视线投向侧边不远处垃圾桶前那个邋遢的身影。
流浪汉被惊到,背着的一团被子似的不明物体跟着晃了晃,警惕地看着他,确认他没有敌意,才含糊着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吃。”
“?”他说的太模糊,陆长鹤只分清他在嗫嚅着什么,不过懒得细究,朝他抬了抬下巴,“哥们儿,过来聊聊,我有点儿空虚。”
“?”流浪汉更不懂他什么意思了,杵在那里盯着他看。
直到陆长鹤刻意做了个过来的手势,他才茫茫然懂了,一步一顿着走过去。
他身上脏,没有修建的头发凌乱着挡住他一半视线,还散发着一股独有的刺鼻气味,只敢站在和陆长鹤隔着半米的距离,不再向前。
但陆长鹤一点也没嫌他的意思,掌心在椅子旁边空出来的地儿拍了拍,示意他坐过来。
他还是不敢动,兴许是被人们嫌弃久了,任何一点异样都会怀疑。
陆长鹤都要被他逗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过来,一会儿请你吃东西。”
应该是最后三个字太过诱人,流浪汉再犹豫了一会儿就忙坐过去了。
陆长鹤点头表示满意,随后掏出手机,一顿操作点开了之前导入进相册的视频录像。
天真烂漫的笑容怼进屏幕,女孩子清澈的声线听起来很舒服。
“陆小狗,你喜欢吃棉花糖吗?”
“你看这只小狗超可爱!”
“要不你改个名字,让它叫陆小狗,你叫陆大狗。”
“这只兔子怎么夹就是不起来?要不你来试试?”
“串串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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