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无言哽住。
没答他的话,转身朝车辆走过去,无意瞥见车牌,记忆中还清晰的京a连号。
“……”
所以昨天他是去接从三亚回来的芙妮姐姐吗?
什么啊,原来第一天就见了。
只是她没回头而已。
沈离匆匆扫过一眼便上了后座。
陆长鹤也跟着后脚进来,他没在驾驶座,反倒是上了后座,就靠在沈离旁边,中间隔着分寸。
“这么多年没见,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在尽力找话头了。
“你一直都有爱开玩笑的癖好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沈离的态度好像在车门关上那一刻就全然崩盘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在柳姨面前,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让她心里不好受,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那都是场面样。”
陆长鹤:“……”
也对,当初,是他一句比一句过分的浑话把她推走的。
如今奢求她的好脸色,也是可笑。
“不过,我倒是分不清。”沈离打量起他这幅模样,近看着,陌生感却更重了,“留下来吃饭,多送一程路,你是演的,还是真心的?”
他不答反问:“我说真的,你信几分?”
“怎么?你想骗回我吗?”沈离说话直接,从前的话她字字句句当教训记着,“再玩多久腻掉呢?”
“不是那样……”他一下没控制自己,一只手紧抓上她的腕间,力道要将她掐断。
沈离疼得低喝,他被吓得抽回手,后觉自己这样糟糕的行径,懵着迟了很久道歉:“对不起,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把控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做出的行为他无法完全自主控制,但一般也不会有让他情绪起伏较大的事了。
除了沈离,在看见她的第一眼。
是病发的根源作祟。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
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这六年来他是怎么过的。
告诉她那些数不尽的痛苦崩溃。
让她看看那些成堆的药物,看看他如何努力煎熬。
他没有一刻放弃或忘记过她。
可是不能这样。
陆长鹤不会这样。
他的病症本就与她无关,他如今一切都不能和她有关,当年是她一口一句勉励要把他拉回自己热爱的领域,结果居然也是因为她而放弃。
蠢兔子要是知道了,又要难过,他不想让她难过了。
再也不想了。
他不要她的怜悯,他只要她爱他。
可她好像不会爱他了。
敬岁月
“你……你再不下车我就下了。”沈离压制着略微急促的呼吸, 腕处还有隐隐疼痛。
这人是疯了吗,掐那么用力。
“咦?都上哪去了?”
芙妮刚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外边空空荡荡, 正到处辗转找人。
那股要命的气息总算退出去,沈离心里安定不少。
“在这儿。”
见陆长鹤从后座下来打招呼,给芙妮看得直皱眉,上车之后就开始暗里观察后座跟驾驶座上的两个人,这个猫腻味都要溢出来了。
“我把定位发你了, 离这儿六里地呢, 你回去来得及吗?”
芙妮这话刚问完, 陆长鹤的车载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开了蓝牙接听, 果不其然是公司那边的事情。
他沉默听对面一通阐述,扔下句:“文件跟合同整理好放我桌上,等我回去说。”
随后挂断摘下耳机,整个过程丝滑无比。
芙妮看了也忍不住感慨,“真是难为你了,多送这一趟。”
他倒是面目肃然,不被这话干预。
瞧这木头不理人, 芙妮又受不得过于安静的沉闷气氛, 开始找后边的沈离讲话,“小离今年是多大了。”
突然被注意, 沈离脑袋空空,“我?二十四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啊。”芙妮忍不住又夸夸,借机问了个超级感兴趣的问题, “有谈男朋友吗?”
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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