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又咽了回去。
刚才发了狠劲咬完人的男人,此时又装模作样抬起拇指在牙印出摩挲,眼神心疼,“你疼不疼?”
沈离忍着想打他的念头,“我给你咬一下你看看疼不疼?”
他闻言只笑:“又不是没咬过。”
“你——”
他又将脑袋压垂下来,得不到秩序控制的,血脉喷张的荷尔蒙在空气里胡乱飞窜,湿软的唇覆盖上她,舌尖迅猛顶入。
沈离心间猛颤,眼眶忍得泪光打转,热烘烘的鼻息将她包裹,口腔里入侵的外物贪婪汲取着,霸道强占着,似要吞噬她一般的架势。
她想推开,整个人却松松垮垮使不上劲,一抹光泽从眼角滑出,从脖颈到耳根再到脸颊,烧得发烫殷红。
把她整个人裹挟进一个狂热到不能自已的地带,任由她被吞没,榨干。
别无他法,沈离视死如归般回以一记狠劲,猛咬他在她嘴里翻涌的巧舌,尝到明显的血腥与液体。
强吻的男人呼吸更重,闷哼声隐忍这一下,没有一点退出去的意思,这股腥气似如唤醒一头沉眠的野兽,带动着她没入蔓延的血腥里,将刺激性的味道填满她的口腔。
沈离不知道自己重复着捶打他的胸口这个动作持续多久,眼眶挤压出滚滚热泪,直至她双腿发软他才缓缓结束。
连着两人的唇上都漫出血迹。
病态的旖旎。
“混蛋!”沈离泪痕未干,愤怒与羞恼化作一记不留余地的耳光扇在他脸上,响声震耳。
“离离。”
陆长鹤那张脸的红润很快蔓延,他有闲心叫她的名字,不紧不慢偏回脑袋,宽大的掌心覆盖上她不堪一击的脖颈,好像随便一掐就可以掐断,他眼神还在受伤,倒像受委屈被责罚了似的,无理得很,“我是你的难吗?”
让她遭人非议,次次陷于不堪的境地。
他是这样的灾祸吗?
“你在恨我的出现吗?”陆长鹤将手伸进卫衣口袋,片刻掏出什么东西,在沈离惊恐慌乱不敢多言的目光里,拿起她的手,把东西放置在她手心,“你报复回来吧,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恨我。”
灯光很亮,但沈离即使看清了手里的东西她也不敢认。
惶恐,惧怕,慌张,沈离被剧烈的情绪倾覆,吓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刀片。
常见的剃须刀替换的刀片。
看上去很新,但这种过时的剃须刀都是年纪稍大的用的多。
陆长鹤不会用这种廉价的东西。
他居然……或许是临时买过来的?!
疯了。
当真是疯了。
她第一次近距离,那么清晰地感受到精神障碍的极端,她猜想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疯事。
那样意气飞扬,明媚似阳光的少年,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被病症主导,沦为一个不受控制的情绪体。
沈离手指发颤,后退一步甩掉刀片,肩膀耸起,声嗓虚脱,她快也要精神崩溃了,“……我现在真的很怕你。”
“……”
这种话,听着不大让人高兴。
但他隐隐反应过来,是递给她的小东西,让她害怕了,靠近她一步时,孩子气地碾了一脚地上的刀片,然后踩着滑到一边。
他眸色极深,在光下也不亮,沉得像夜。
他掌心覆上,拇指抹过她唇间余留的,他的血迹,哑声开口——
“爱我。”
“别怕我。”
敬岁月
沈离撑着几乎要瘫软的身子, 不再退避,这种情况绝不能两个人都处于被动。
“听我说,我理解你现在情绪不对。”沈离颤巍巍抬手, 尝试去触碰到他的手臂并拉住,“跟我去医院,或者吃药,我不怪你,我不怕你, 行不行?”
他身上半湿半干, 阴湿的水珠浮在露出的脖颈, 确实因此慢慢镇定, 呼吸由重变缓, 眼神迫切:“不讨厌我吗?”
“我没有真的想怪你,那是气上头的话。”沈离必须稳定他的情绪,更没想到一句气话他就可以疯到这种程度,连刀片都递上了,这人是疯到一种境界了。
沈离不敢设想有什么万一该怎么办。
“不去医院。”他浑浑噩噩的,伸手覆上她抓在他臂间的手,眼神苦厄, “我不要做电休克, 我不要忘记你。”
“……”心中某处骤然触动,沈离很想把手收回来, 但行动却不受控制。
去医院当然是检查,治疗是后话,而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电休克。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