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是洗下脸。”
傅琢祈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起来有些矜持,跟刚刚那个男妈妈判若两人。
略带凉意的水扑在脸上,花重锦总算有种舒爽的感觉,思绪也渐渐沉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从浴室出来,花重锦看看床边挂着的衣服:“祈哥哥,要不我换完衣服,就回家吧。这样你也不用耽误去公司的时间。”
想着自己不能再表现得太过,傅琢祈沉默了片刻才问:“不再多休息会儿?”
摇摇头,花重锦说:“比起酒店来说,我想回家休息更好一点。”
“那好。”傅琢祈这次没有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消息。
换完衣服,花重锦走到他身边:“我好了,我们走吧?”
傅琢祈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恩。”
对于这前后的温度差,花重锦挑了下眉,心道: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男人才是真海底针,真难琢磨,啧。
上了车,花重锦发现助理正坐在副驾上。
“你好。”坐在后面,花重锦冲着转过头来的助理点头示意,“今早谢谢你。”
知道他是说送早饭的事,助理笑了笑:“夫人客气了,都是应该做的事。”
“这应该不是你正常的工作内容吧?说到底,还是麻烦你做了额外的事。”花重锦冲着他腼腆一笑,“给你添麻烦了。”
助理微微愣怔一下,赶紧摆手:“不麻烦,不是什么额外的事,都是分内的。”
本以为这个老板娘就像自己之前以为的那样,胆小怯懦到连句话都说不好,没想到客套起来还挺会说话的,就是……太客套了一点。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卑微。
不过想起最近一段时间花家发生的事,助理也能理解。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待这么多年,现在又冒出一个备受宠爱的弟弟,换成是谁,心里都会出现问题的吧。
想到这,再看向花重锦时,助理的眼里多了几分怜悯。
这样的眼神,花重锦在来到瑾城的十四年里见过太多,只不过这座城市、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之后,眼里便是厌恶嫌弃以及……不屑。
眼前这位助理在这个眼神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情绪,花重锦并不关心,他的余光全程只放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傅琢祈从上车后一言不发,就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用手机跟人发着什么消息,没有消息的时候,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也看不出睡没睡着。
直到车子驶入小区,停在他们那栋楼下。
“到家后好好休息。”傅琢祈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花重锦点点头,下车后又冲车上的人挥了挥手,这才用指纹刷了门禁进去。
等到花重锦进去,傅琢祈才示意司机离开。
“说说繁盛地产还有平升制药的事吧。”傅琢祈说,“昨晚电话里说的,还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助理赶忙打开自己的备忘录,开始讲:“这次税务局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花家旗下这两家公司去的。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说是举报人准备的证据十分详实,所以这次查起来应该很快就会立案。因为我们跟平升制药有业务往来,所以税务局也会过来询问我们的一些情况。”
“恩。”傅琢祈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人举报的,”助理继续说,“不过能有这么详尽的证据,应该是花家内部的财务人员吧?傅总,可能是我多话,平升制药从商业价值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合作前景,我们真的还要继续……”
傅琢祈打断他的话,又应了一声:“恩。”
“我明白了。”助理心想,果然联姻的姻亲关系,不是那么容易断的啊。
要是换做平时,一个合作商既没有发展前景,还把自家公司牵涉进案子里,傅琢祈肯定及时切割,寻找更好的合作伙伴,或许还会就被牵涉的问题进行索赔。
但现在,非但没有切割,甚至傅琢祈还选择了继续。
助理忍不住又想起了已经下车的花重锦,脑海里突然冒出四个字:美色误人。
花重锦回家后就立刻冲了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也不管那些衬衣西裤什么的能不能机洗。
终于冲去了全身的黏腻感,花重锦换上新的睡衣,往自己卧室一躺,准备睡个回笼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傅琢祈一直用胳膊压着自己的缘故,洗完澡的花重锦总觉得自己全身又酸又痛,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都怪傅琢祈!
洗衣机的声音隐隐绰绰透过房门传进来,像催眠的白噪音。花重锦在心里埋怨了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没有拉窗帘的屋里也已经黑了下来,门外静悄悄的,洗衣机也早已自己停止了工作。
透过门缝,花重锦看到外面客厅似乎有亮光——有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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