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迟早是要入仕的!”赵恒薄唇勾出一丝弧度,神色难辨。
“是呀,只怕你这些年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陆玉庭拇指轻轻一推,打开扇子,摇了两下。
赵恒的瞳孔遽然缩紧,眸子如同这凛冽暗夜的寒光,掺杂着莫名的情愫,极尽阴鸷。
气氛如同山雨欲来,低沉压抑。
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翻身上马,要打马离开时,听到陆玉庭在他背后道:“以德化民,以法治国,以义待士,以武定国,以文安邦,内圣行,外王道,圣行王道造王者……”
赵恒目光宛如掺杂了严冬的碎冰,冷得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周身发寒:“说这话的不是本王,是先太子!”
“是呀,若先太子在,大齐可保百年无虞!”说完,也不理赵恒,径直进了陆府,大门从里面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恒坐在马背上,衣角被风掀起,烈烈如旗,眸光如晦。
“驾!”赵恒拉马缰,留下一串哒哒的马蹄声,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皇宫
皇上虽喝了酒,但第二日还是如平常时间醒来。
坐在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官员高呼万岁。
皇上朝熟悉的位置看去,那里站着的已经不是陆伯山。
四品的上府折冲都尉,没资格站到这么靠前的位置。
不过,还是很快找到了陆伯山,一身绯红色圆领官袍,腰间玉带,蹀躞带上悬着银色的鱼符。
即便不再身着紫袍可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却是压不住的。
薄唇高鼻,眼神锐利,透着坚韧,就如年轻时一般。
如今看着他穿这身官服,竟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那时他还不是太子,在朝中被三哥打压,而陆伯山那时也还只是平宁侯世子。
沉默坚韧,不苟言笑,京城的少女都私下说他是玉面阎罗,身上的肃杀之气像阎王,却偏长了一副好面相。
也是在他成亲后,大家才发现原来玉面阎罗也会笑。
陆伯山曾陪他走过最艰难的时期,见过他作为皇子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曾发誓,他在位一日便保陆家荣耀满门。
如今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当初,不对,还不如当初。
皇上收回目光,落在最前面,和魏阁老并排站着的崔侯身上,眸子闪过一抹暗色。
山东的灾情越发严重,前半年大旱,如今又是大涝,整年颗粒无收,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经食不果腹,灾情刻不容缓。
朝廷出钱出粮这是长脸的事,崔家一直在帮睿王争取,赈灾回来,这就是大功一件,对夺太子之位便更有把握。
此事,早朝再次被提起,内阁已经拟出了赈灾方案,皇上也通过了。
如今,就是推个人选出来。
大多是支持睿王,也有一部分支持景王。
景王一身王爷蟒袍,大概是人瘦了许多,竟显得有些宽大,人看着也是十分憔悴。
反观睿王春光满面,志得意满。
“好了,这次就由景王前往山东赈灾,灾情一日不解决便一日不可回京!”皇上面无表情。
睿王:……
什么意思?让老四去?
为了这次赈灾他都准备多久了,结果便宜老四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声音:“皇上,驿馆紧急文书,湖山县地动了!”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地动对人类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一夕之间,所有一切化为乌有。
因为是在夜间发生,湖山县百姓死伤大半。
而且,临县也感觉到余震,像这种地动不会一下就停了的。
一般地动过后,还伴随着涝灾,最怕的就是疫病。
“皇上,湖山县地动,非同小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魏阁老率先道。
庆和帝,也就是皇上的祖父在位时,江安县也曾发生过地动,当时京城都有感觉。
后来因为处理不够及时,灾民暴动,被外族利用,险些攻入京城。
皇上自然也知道,如今是派谁去的问题,皇上的目光看向睿王,睿王低着头,不和皇上对视。
这地动可不是玩的,万一再动起来,命都要搭在那了。
再去看肃王,肃王下意识的往后躲,这种事就别派他去了吧,父皇好几个儿子呢。
淮王一贯低调,他的身份也够尴尬,这种场合,别的皇子不开口,他是万万不会开口的。
皇上脸色立刻沉下来,当着文武百官自然不好掀桌子。
可这几个不孝子真是不争气。
这会儿怎么不争了?
刚才不是争的厉害?
皇上的目光从几个儿子身上扫过,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五不在。
哦,是了,老五在大理寺是个八品小官,不用上殿,确切的说是没资格。
睿王心里最紧张,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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