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过来教导,虽不至于说吃苦头,但也平白受了不少气。
赵恒看不过去,便写信给太后,让她在洛阳颐养天年便好,不要再理会宫中事务。
后来,赵穆清君侧时,还带了太后的懿旨,可见上辈子太后对她是有多不喜。
只是,太后大概也没想到,赵穆打的是清君侧的名义,却是真真要夺江山。
赵恒中毒身亡后,太后倒是写了信斥责赵穆残害手足,可那时皇室子嗣已不多,即便是斥责,又有什么用。
说到底,太后也不是坏,只是不喜欢她罢了。
用过午膳后,陆瑶要午睡会儿,她刚进内室,赵恒就跟了进来笑问:“王爷不是去了书房读书,怎么又回了?”
皇上前日不止送来了华清殿那些物件的账单,还送来了几大箱子书,让他在府中好好读书,修身养性。
赵恒随意的踢掉脚上的鞋子,在陆瑶身边躺下,再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
“夏日不是读书天,再说,我已经是太子了,要是太用功,那不是逼着老头子让位吗……”
所以,太子太用功,那和谋朝篡位也没什么区别了,他这样理解没错吧?
陆瑶忍笑:“父皇可说了,过几日要考你功课的?”
“那又怎样,我答不上,他还能废了我这个太子不成,再说,读书多了不好,就说那魏家……算了,不提了。”那魏铭便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怎么不提了,魏铭可是文曲星君下凡,殿下的学问要是有他一半也值得炫耀!”别的不敢说,就学问而言,魏铭比那些功成名就的老夫子还要厉害。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孤的手下败将……”连个夫人也讨不到,灰溜溜的离京了。
“是,太子殿下最厉害!”陆瑶抬手解开帐钩,大红的纱帐落下来,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陆瑶没有立刻睡着,想着太后赏赐镯子的事。
太后上一世便对她不喜,这一世也没留下好印象,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若是不喜不必戴着,太后不会真拿你怎么样。”大概是陆瑶太过专注,连赵恒也注意到她的表情了。
陆瑶偏过头来,和赵恒之间靠的更近,举起手,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碧绿的玉镯,水头青翠欲滴,确实是难得一见。
“确实是好镯子。”陆瑶由衷道。
赵恒薄唇微抿,提醒道:“太后可是在宫里活了一辈子的人,心思难以捉摸,你小心些。”
这个玉镯经过两任皇后,确实是个好兆头,可皇后……
倒不是他要把人往坏处想,而是在这宫中能登上高位的,绝非一般人。
陆瑶颔首:“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便是不拖他的后腿。
……
陆瑶习惯午睡,很快睡着,赵恒只是想陪她躺会儿,看她睡着便起身离去。
陆瑶一觉醒来,身边便没了赵恒的踪影。
“殿下呢?”她一边穿外衣一边问夏竹。
“王爷去了书房议事,孙大人来了。”夏竹回道。
陆瑶点点头,孙大人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谈,还是不要去打扰。
孙天得今日来确实是有重要事要禀报。
“殿下,这些年受过水月庵香火恩惠的都有几个特征,要么是有钱商贾,要么是些人流量大,消息灵通的小商小贩……”
这些小商小贩负责把水月庵求子求亲灵验的事传播出去。
而那些有钱商贾,每年都要拿出大笔银钱捐给水月庵。
就比如那个张员外,还有做绸缎买卖的李家,他让人查过账目,她们几乎是把三分之一的钱都捐了出去。
水月庵这几年敛财无数,可他查了寺中各处,并没有发现藏匿金银之处。
而水月庵账面上的财产也只是刚好够寺中开销,略有结余而已。
“这些财物加到一处,数目巨大,臣担心……”这些钱财足够养一只庞大的军队。
“继续查,一定要查出这笔银钱去了何处!”赵恒也有些担忧。
没想到,这水月庵竟如此大胆,若真有谋逆之心或者和外族勾结……赵恒不敢再往下想。
“臣请查封水月庵,彻查庵中众尼,只是目前,臣并无确切证据。”那些商户对水月庵如此虔诚,必不肯作证,光凭这些,无法断定水月庵有谋逆之心。
可他查到,张家几户人家前几日刚给水月庵供奉了一大笔银钱,绝不能让这笔银钱出京。
“拿孤的令牌,令城防营相助,水月庵一只苍蝇都不许给孤飞出去!”事情已经到如此地步,不用非常手段也是不行。
“是,臣遵旨,臣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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