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轻声提醒了一遍。“宁宁,沈隽意给我吃了几次闭门羹了。这段时间分家产的事件,闹得挺大的,我真的需要一个被他信任的渠道。”景煾予也不着急,唇瓣在薄薄的皮肤上摩挲。显得耐性好极了的模样。他等待姜蝶珍和姐姐打电话。恶劣地,看她连电话都拿不稳。他声音不紧不慢,离听筒很远。“你姐姐问你话呢,怎么乖宝宝不及时回应她啊。”姜蝶珍脸红的滴血,从他怀里慌忙爬出来。她的脑袋被汹涌的灼热感,烧得理智顿失。“喂,姐姐。”她俯下身,用滚烫的脸,搭在那人散落在床畔的掌背上。“我帮你问问煾予好吗。”女生瓷白皮肤上滚了一层釉,带着珠光粉。姜蝶珍漆黑的眼睛有雾气弥漫,在向他求饶。她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宛如膜拜和仰慕他到了极点。才会做出蹭掌背的举动。这种示弱,像飓风席卷他的理智。狠狠撩起了男人的掠夺欲和占有癖好。“黎隽意不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么,哪需要姐姐您亲自上门。”景煾予手指玩弄着姜蝶珍湿润的红唇。在她牙龈上摩挲掠过。看见宁宁正蜷在他怀里,垂着眼舔吻他的冷白骨节。他侧头,咬住字眼,对电话那头哼笑道:“这周末。我让贺六做个局。让沈隽意清楚自己该向谁顶礼。”“正好,我也想把宁宁,介绍给我的朋友。”挂断电话,他牵出她唇边的几根银丝。景煾予开始吻她,顺着唇角濡湿。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颈:“专心点。”回应他的,是一阵细碎的呼吸。“好乖。”房间空气旖旎,室温暧昧。他声音含混:“听话,别睁眼,我教你换气。”姜蝶珍第一次来到沂门胡同的俱乐部。在街道拐角,她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行走。景煾予就扶住她的手,淡声说不必,“车可以停在四合院里,这里路滑,你少走一截路,免得我心疼,又想抱你。”姜蝶珍红了脸,说好。车辆驶进入院落。青灰的旧式设计,黛灰砖瓦,静谧古朴。她刚探出头,居然看到了,满树梢的丁香。进入一月后。北京的天气忽冷忽热,天气晴朗,霜树空枝。丁香枝枝蔓蔓,开在了冬末的薄雪中。
她推门下车,就进入了一场紫色的迷蒙旧梦。在清香迷离中。她听到了里面有喧嚣的音乐声。姜蝶珍一时情怯,停住了脚步。景煾予已经让司机泊好了车。他走过来,并肩站在姜蝶珍身边。他陪同她,一起欣赏着眼前,“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是在等我吗?我陪你进去。”听到这句话。姜蝶珍的眼睛里波光流转。盛纨他们带她,来过这种类似的俱乐部。那时候,她要从胡同口开始,走很久的路。这段漫长的路。她每次从看到路口的刺槐树开始,就陷入煎熬。姜蝶珍要一直想着怎么周旋,才能把自己的朋友救出去。之前的她,总觉得眼前,是一叠无论如何也攀爬不过去的山峦。姜蝶珍没什么阅历,也不识多少风月。和那些男人沟通交流。每个字,都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挑拣,被凝视,被轻薄。可是现在。她细白稚弱的手指,被景煾予牢牢地包裹在掌心中。就好像,她本来身处在即将陆沉的地震带,却被拯救进入了水草丰茂的平原。景煾予给她的温暖。让她在期盼他,更多的拥抱和吻中。生出一些稀薄的妄想。是不是这场婚姻,并不全是表面演绎?这样想的话。她可以一头栽进这场丁香邂逅中,长醉不醒。景煾予把她护在怀里,用嘴唇碰了一下她的鼻尖。他的声音轻若涟漪:“不用紧张,挽着我的手。你不是来宾,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刀尖蜜日光沉静, 笼罩在头顶。姜蝶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回望向景煾予,眼睛像蕴着蜜,翕动的眼睫似花枝抖落, 空气中摄着甜粉。她甜甜地说:“景煾予, 因为你在, 我很期待春天。”两人手指在袖口中紧紧缠扭, 暖意醺然。他刚把她揽进怀里。两人就听见花廊下,传来陶瓷破碎的声音。“铮——”清脆的迸裂声, 就像琴弦崩断前尖锐的绝唱。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里面的音乐声, 伴随着京片子的叫骂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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