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有荒唐至此的时候。男人第一次没有冷静又沉稳地,和她谈条件。反而咬字清晰地回应她:“小乖随便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她咬住他的喉结,微凉。她就这样含着他的喉结,哭起来。开始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姜蝶珍又不想放开他,几乎要喘不过气。她想起来,刚才祁泠说的那句话。景煾予,并不喜欢日光,喜欢黄昏。她小小声请求道:“你能不能每次看到夕阳,想起来的人是我。”她已经不是溺水的人了。她是漂泊在水里的奥菲利亚。愿意为他在水上殉情,呈现出朦胧又忧郁的诗意。她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单方面的爱。北京这么大,除了他的怀里,她无处可去。可是景煾予也在疯。他把她抱回车上,不断地吻着她的湿润的脸颊,和细弱的脖颈。“你可以对我提一万个条件,别说不要我。没有你,这个家就散了,我不能失去你。”“我真是太大意了,才会放你和那群人呆这么久。”他的眼神,注意到了她雪白的脚踝。挂着他铭牌的钻石细链,还挂在她的腕骨处。她很乖地每一天都戴着。“我什么都答应你。”男人垂下眼,用唇瓣摩挲着她细白的踝骨皮肤。“这条链子栓的不是你,是我。你要是不要我,我会变成外面的野狗。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恨上和你打交道的人。”他就像搂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搂住她。景煾予一双眼睛,又狠又红:“我不知道和夕阳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你要是想走,就把我一起带走。”姜蝶珍在他滚烫的怀抱里。终于被安全感和着陆的惬意包裹起来。她嗅着他怀里让她迷恋的气味,终于小声地回应他道。“嗯,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我是你的,我是景煾予一个人的。”她咬住下唇,声音很甜地颤抖着告诉他:“老公,我离不开你。”姜蝶珍在会所里就觉得困倦。现在在他的怀里,更是睁不开眼睛。她连树莓乳酪蛋糕都忘了吃。全世界没有其他,比他更重要,没有。她好安心。小乖细白的手指把他搂得好紧。就这样就着他的怀抱,在漆黑的长街中陷入了梦境。清醒的是景煾予。
他此刻也出离冷静。其实很清楚今天宁宁下车的位置。困住她的弯绕胡同,对他来说不过是三分钟的车距。他戏谑地感到自己的置身事外。从来不养任何宠物。但是他很清楚驯化的伎俩。就景荣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掌控欲,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老男人每次约了明星,被人举报查场,排队尿检。哪次不是他花了钱解决的。景荣光对景家而言,不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毒瘤。玩过的女人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替他挡刀坐监。现在,这些女人,还上赶着找他唯一的正牌妻子。用前车之鉴的身份,展开教训。配吗?他唇边挂了一丝笑,好玩儿。景煾予垂眼,擦亮白桦木,低头点了支烟。他摁下车窗,半边脸笼在夜雾里,把烟蒂叼在唇间衔着。他抽的很慢,眼神蛰着戾,感受尼古丁在舌根麻痹的感觉。火焰幽蓝,在他唇边明灭。仿佛每一下,都在留恋他的呼吸,请求续命。他把姜蝶珍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刚才他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扇自己耳光的。疯成这样,景煾予倒是无所谓。只是宁宁的手指红了,他有些心疼。看似把神经扯断的举动。其实他清醒地过分。因为他不想等了。昨天下午他的手机里,亮起了一则提醒。把宁宁腿侧蝴蝶胎记,镌在手腕上的男人,给他发消息。【哥,在世界各地飘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回北京了。】——很巧, 这样喂驶入御府七号的大门。姜蝶珍昏昏欲睡中, 感觉到对方把她捞起来,抱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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