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她眼睑的红,于是笑了,问:“你和他,旧情复燃了?”姜蝶珍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楼梯交界,窗户中三环的车流,划破她的欲言又止。姜蝶珍:“我说没有,你信吗。”“你说什么,我都信。”景煾予只是笑,问:“如果明天见面的话,会心潮悸动吗。”姜蝶珍走近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给周漾答复。景煾予站在楼梯口,寡淡道:“你现在就回他,说你要和他见面。”他站在楼道最顶端。一如平时的他,是制定规则的人。姜蝶珍看清了他泛着青灰的下颌,和他神色的疲倦。她细声解释道:“周漾刚才提到了姐姐,说了她遭遇家暴,想要离婚的事。我才多和他说了几句。”“我没有怀疑你。”景煾予的情绪非常稳。他讲话的时候,楼道的灯光再次亮起,宛如控制明暗的神祗。“小乖,见吧,明天复工,正好有个时装展。我也在,没事的。”刚才害怕被他误会的时候,她没有哭。回家,看见他躺在药片里,姜蝶珍也撑过来了。听他叫她熟悉的小乖。姜蝶珍还是忍不住鼻尖酸涩,眼眶湿润。她一边强忍坚强地咬住下唇,抬脚上楼,往他怀里走去。女生声线颤抖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到他怀里的那一瞬间,被他轻松抱起来。她还在小声呜咽着,却带着一点撩拨人心的甜腻。“煾予”她嗅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你能不能让我少担心你一点”“乖。”他用手指碾灭了烟,在烟草味道中把她抱紧。景煾予柔声道:“年末应酬多,和你无关。”姜蝶珍手机那端,传来了周漾的回复。周漾:【宁宁,你收到那幅画了吗。】周漾:【你肯见我就好。】屏幕的蓝光照在景煾予脸上。他淡薄地收回眼。但是景煾予走回病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回到病床,姜蝶珍借着床头的小灯。这时候,她才看到,他随意地把输液针头拔在一边。一想到他,会为了她牵动心绪,不管不顾地追出来找她。很奇怪的,在这种时候。
她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甜蜜。“我真的好怕,我怕你真的没有呼吸了。”姜蝶珍说完。景煾予把她抱上床。他单膝蹲在她脚边,帮她脱掉了高跟鞋。男人又恢复一个浪荡公子的样儿,散漫的把双臂撑在她身侧,禁锢了她逃走的方向,把她锁在床上。“怕我没有呼吸?”男人下颌线条冷冽,就这样定在她的身上,弯唇问:“我没呼吸了,那你打算怎么做?”“不能说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她听不得这个假设,几乎是瞬间,眼中就蕴着一汪澄澈的烟波。姜蝶珍眨了眨眼睛,慌忙捂住他的唇,“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景煾予漫不经心笑了一声,似乎在嘲弄她的没良心。“你不帮我人工呼吸吗?小乖。”姜蝶珍哪会想到他的弯绕心思。她已经被失去他的恐惧,填满了整个心脏。她泪眼盈盈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姜蝶珍的嘴唇都没了血色,仿佛这个假设真的让她感到害怕。她喉咙像裹了沙砾一样哑,“你先答应我,景煾予,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家业也好,我也好。她接着说:“你不是告诉我,自己才是生活的主宰吗。”“如果有一天我走掉了,发现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是不会回来的。”“你放心。”男人抬起手,抵在她脸侧,感受到她柔软的皮肤。他掌心的温度很高,混着薄荷的烟味,像诱哄一样摩挲着她的耳垂,烫得她脑子里充满旖旎的春情。“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眼泪是被他的唇吻到温热的。可是她哪舍得拒绝他。姜蝶珍还为刚才害他吃醋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不许再说死的话,我很不禁吓的。”姜蝶珍眼泪盈盈。她习惯性抿唇,口红已经被他吞噬掉了。现在纯粹因为悸动变红。姜蝶珍:“结婚证上,你已经彻底属于我了。景煾予,你要为我活着。”第一次,景煾予听她用婚姻的权利要求他。男人笑了,深邃的眼瞳定定地看着她。他虽然维持着在床边半跪的姿态,但是驾轻就熟的模样,已经把她的心绪完全地驾驭住了。景煾予喉结微动,呼吸加重。“我答应你。”他的烟草味充斥在口腔里,强烈的尼古丁味道恍若勾起了两人在旅馆中昏天黑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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