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蝶珍只是无辜地又不解地“哦”了一声。景煾予稍微平复了心绪,视线又落到她绵软的地方。“好看吗。”她显然注意到了。见他不说话,姜蝶珍张开水红的唇。很轻很柔地吹了他的鼻梁,和男人的漆黑眼睫。“呼——”被甜醺温热的风,吹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就像一星温热的油,迸溅出来。景煾予感觉自己彻底忍不了了。“好像被无数蚂蚁密麻地啃噬着,刺痒酥麻。男人骨节捏紧,灵魂深处都在咆哮着对她的渴求,让他呼吸紊乱,额前青筋贲出,没有章法地颤抖着。他心里的猛兽出笼。景煾予探出手臂束缚住她的腰,把姜蝶珍压到身下。男人在令他动情的莹白皮肤上疯狂地吻着,把她裙摆卷到春光乍现的长度。“我刚才到底在忍什么?” 要刺激仲时旭和贺嘉辛那群人, 还是经常来家里蹭饭。姜蝶珍表面纯洁懵懂。其实偷偷背着来探望他们的,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来勾引她凛然禁欲的丈夫。他们在家里留宿。景煾予照顾喝醉的她。一点点度数的酒,对她来说都像烈性情药。偏偏她又喜欢就着微醺的状态, 去画稿。灵感来得太难了。她花了很多时间画图。用防水的勾线笔, 从女性人体的结构、形态, 绘制流畅、自然均匀的线条。怎么展现出那种复古的感觉呢。比利怀尔德的电影。让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 玛丽莲梦露在《七年之痒》中,站在地铁通风口上, 荡漾着的风, 卷起她裙摆。梦露一头金发, 捂住翻卷的裙边的画面。这条白裙很柔顺,会进入万千海军的梦中,成为他们披甲上阵的动力。电影里,梦露还在呢喃着, “哪怕是怪物, 也值得被爱”。就像刚品尝完伊甸园的致幻禁果的青涩女孩, 风情纯挚又无辜。人群都环绕在她周围, 垂涎这种即将被掠夺的甜美。她的思绪回到画笔上。喝醉酒的姜蝶珍, 还是没有灵感。房间里的暖气太热了。她来到在阳台的窗幔后, 抱着素描册, 尝试着继续画稿。景煾予在偌大的房子里,寻觅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小乖。”
男人踱步过来,看见姜蝶珍的脸上泛起类似性晕的潮红。“怎么躲在这里。”他低沉的嗓音里噙着宠溺的笑。姜蝶珍捂住脸,像是小猫一样,有些害羞地从画册里抬起脖颈。她有过画纸薄薄的光晕看他, 捏住白纸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你陪我进入电影世界可以吗。”姜蝶珍充满希冀地邀请着他。景煾予是她的缪斯。此刻,需要扮演活在黑白屏幕上, 没有维度和纵深的梦。翻开第一张画纸。时间倒流,来到上世纪六十年代。电影宣传海报,在霓彩的光线下,呈现夸张的色调。女生刚从盛满爆炸玉米的空纸袋和捏坏的气泡饮料中,勉强解决完今夜糟糕的晚饭。夜校高昂的学费捉襟见肘。她马上要去便利店打工了。不能做梦了。要从光影世界中彻底醒过来。女生回想起刚分手的同龄男友,迷恋上了学校的美式甜心足球宝贝。她情绪有些低落。她已经对现实里的爱恋,彻底失去了期望。女生的手指,触碰在海报表面。她想象着电影世界的情景。观察着昏暗走廊中的关于桃色情爱的定格。景煾予扮演西装革履,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他是电影公司的幕后老板。数不清的女明星都奢望坐在他的副驾。而她只在《好莱坞报道》中看过他。他和一群捧着小金人的女星参加泳池派对。男人住在好莱坞山脊上,那栋最豪华的宅邸里。绝色的高级公民聚拢在他周围。一线明星们恭敬爱戴地看着他。纷纷给他点烟敬酒,渴望得到他的零星恩宠,拉拢投资人达成他们的星光梦。可是此刻,那些信徒都消失了。他开着跑车,非常格格不入地,来挤满约会情人和烟蒂垃圾的旧巷,来找她。男人在街对面看她,浅灰色的眼睛中凝聚着幽冷的锋利,嘴角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他英隽得几乎让她心碎。她才发现自己的廉价手套丢失了。出电影院门前,掉落的圣诞红绿样式毛绒打折款。蠢毙了。女生无比珍惜,上面绣着她的名字和年级。她只是一个电影镜头都不会多给一秒的路人。女生有着稍微暗淡的褐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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