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甜。和那天舔舐过的香槟,是同样的甜蜜。姜蝶珍被他抚摸得好痒,压在她心底的沉重大石就像被凿开了一样轻松。她银铃一样动听的笑着。接吻的间隙里,从她泛着水光的唇边流泻出来。景煾予感觉手感不对。他本来想帮她遮住蝴蝶胎记。到腿间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没穿。景煾予的眼睛,彻底暗了:“小乖怎么这么浪啊。”姜蝶珍像是得逞了一样甜甜的笑。她乱扭着腰,好像过去被他裁开丝袜的缝线也会害怕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子,已经蜕变成了一个趁醉勾引她的,骨骼酥软的妖精。她搂着他,伏在他耳畔,呼出热气,撩拨道:“你那天说,结束后,在高楼隔着玻璃上做一夜,是不是真的?”姜蝶珍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又热又烫。像是在期待。他仰起头,轻轻咬她因为喝醉而变红的鼻尖。男人暧昧笑道:“你是在质疑我吗?” 订婚夜棠礼一直是打算彻底离开贺嘉辛的。藕断丝连的话, 痛苦的是三个人。为此她自己苦一点,也可以。反正也没有被人好好珍惜过。心脏已经千疮百孔,再疼一点, 她也能承受了。姜蝶珍来探望了她几次。棠礼都在看书。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她才能不那么难过。五月, 棠礼重刷了一遍法语的delf, 拿到了c2的好成绩。这门她学了十多年的语言, 从来没有辜负她。棠礼和仲时锦商量以后。打算明年去巴黎索邦大学文学院,读比较文学。如果宁宁要来巴黎发展的话。她也可以帮到她。几年之前。棠礼在伦敦读硕。她学的专业, 交往的朋友, 完全是贺家的意思, 把她培养成一个不见光的情人。这次,她想为自己活一次,安静地在喧嚣之外,感受人生的旷野。不为了别人活, 为自己活。最近初乳结痂。棠礼在这里, 不习惯东京的气候。乳头痒得厉害。她很敏感, 一抓挠就会出现宫缩。加上这几天运动量很大。棠礼经常头晕眼花, 身上冒虚汗。为此她只能去医院检查一下。回来的路上。刚下出租车。棠礼就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 停在宅邸前。
有保镖在车旁值守。几乎是瞬间。她意识到了, 一定是贺家主动找上门了。只是棠礼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贺嘉辛还是他的母亲。棠礼心跳的很快, 却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这段时间,只要她站久了,膝盖和脚踝都会疼。她要找地方落脚。还没等她迈下台阶。男人已经迈着长腿从车上下来了。周围的人毕恭毕敬地叫他:“贺先生。”棠礼心脏蓦得一沉。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只感觉自己眩晕的症状,再次加剧。她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贺嘉辛几乎是不容置哙地, 把她塞进了车里。男人关车门的声音很重。“躲得了吗?”贺嘉辛在她耳畔问。“嗯。”棠礼根本没有抬眼看他。她紧张得浑身发抖,却说:“我没躲。”如果没有躲的话, 为什么要颤栗呢。她好担心车里坐的不是贺嘉辛,而是他的母亲顾岚。她尽量绷直脊背,不让贺嘉辛发现她在恐惧。棠礼对贺家人的惧怕,根植在她大脑皮层深处。她看见停在眼前的黑色汽车,就陷入浓烈的不安。脑袋里全是不好的记忆。不管是被迫打掉小孩,还是被威胁人生安全。她曾经如此依赖贺嘉辛。只因为他能帮她,摆脱贺家人的骚扰。现在她不怕颠沛流离了。更不敢设想,和他有什么以后。贺家为了让姻亲齐家放心。一定会做出更狠绝的行为。棠礼只能像惊弓之鸟一样提防着,希望噩梦暂时不会降临。贺嘉辛看她怕成这样。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揉了下棠礼的头发:“别怕,是我,没有别人,我连四哥都没有通知。”棠礼这么恐惧,却为了他不远万里过来。贺嘉辛心里柔软地厉害。他微微拢着她的臂弯,让她靠近自己。“怎么怕成这样,我不是找到你了吗。”棠礼吸了吸鼻子:“我们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贺嘉辛愣了下。他强势地掰过她的下颚,让她看清他漆黑的眼睛。棠礼翕动着眼睑,认真凝视了他片刻。她鼻子酸了。看得出来,他过得很不好。贺嘉辛瘦了太多。男人笃定道:“棠礼,不管你身在何处,我一定第一个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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