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我去看美术展的时候,却忘记带伞。”
坂田横夫没有说话。
有些回忆,本是二人的回忆。
“那时候你举伞到了我的面前。”藤原纪香眼中微有光华。
无论眼下如何刀剑相见,可曾经甜蜜心动的时光,早印在今日的脑海。
“你看我不肯共用雨伞,将雨伞塞到我的手上,然后冒雨离去。”藤原纪香喃喃道:“之后,我们一别,就是三年。”
坂田横夫眼中有些茫然。
情人间的第一次见面,他本该清晰记得,但他听到藤原纪香提及,却感觉往事那么的遥远。
“之后,我们就是在东京街头再见。”
藤原纪香慢慢的说道:“你没有认出我,但我却认出了你。你那时候正被入职公司的老板骂的狗血喷头,然后被炒了鱿鱼,因为你那时候还很天真。”
她提及天真,并没有嘲讽。
或许那时候坂田横夫真的很天真。
谁没有天真的时候?
沈约却难以将坂田横夫和“天真”两字挂钩,可他听出藤原纪香的惆怅——惆怅是因为曾经的天真,为何会变成今日的险恶?
而且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动用关系将你调入了山口组的一个会社,你终于记得了我,拼命的努力,说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希望。”
藤原纪香缓缓道:“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
坂田横夫“嗯”了声,却没有反唇相讥。
“你凭借能力,以最快的速度升到东京区域负责人,甚至主动要求去米国拓展业务。”
藤原纪香回忆道:“你从米国回来后,能力更强,很快凭借能力取得少壮派的信任,着实做成了几件有利于山口组的大事。”
坂田横夫的声调稍微有了提高,“山口组能有今天,我最少有半数的功劳!”
他眼中迷惘之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振奋的神色。
沈约没有目睹,但却听到了坂田横夫的情绪变化,微有诧异。
他总感觉坂田横夫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是的,山口组能走到今天,你有半数的功劳。”
藤原纪香并没有反驳,接着又道:“可山口组若是没落,你绝对是第一罪人!”
坂田横夫冷冷道:“你可能需要和你父亲一样,多多休息了。你太累了,因此脑袋不太清醒了。”
藤原纪香摇头道:“不清醒的不是我!”
盯着坂田横夫,藤原纪香语气凝重道:“我一直很不解,为何一个人,突然之间就会发生极大的改变?”
坂田横夫愣了下。
“你自从得到山口组少壮派的拥护后,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藤原纪香握着手枪的手有些攥紧,“你突然开始找各种借口清理叔父辈的老人,你突然动用大笔资金,秘密买下银座的产业。”
“那是我的钱。”坂田横夫冷冷道。
藤原纪香冷笑道:“你真以为自己的那些鬼门道,旁人一无所知吗?”
盯着坂田横夫,藤原纪香冷冷道:“你真以为你借住吉会的名义,血洗山口组地下钱庄的堂口一事,无人会发现吗?”
坂田横夫眼皮微跳。
别人是挪用公款,他倒干脆,直接伪造成公款被洗劫的模样,将那笔公款转移到自己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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