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通杀人案看起来不值得他大动干戈,但他却知道这是对方反击的引爆点,也是他的解决点。
“我想聂大人多少知晓我的设想……”
沈约耐心道,“有人控制呼延通杀人,随即又抢走了呼延通的女儿,威胁他如实招供,不然呼延通如何会在困惑中,这快认罪?”
看着聂山,沈约缓缓道,“呼延通还有妻女,难道从不为她们着想,急急认罪所为何来?”
聂山眯缝着眼睛,“那沈先生觉得他为了什么?”
沈约清楚道,“因为有人告诉他,他女儿已经落入凶徒之手,他若不认罪,他女儿性命不保。”
呼延通讶然,虽未出声,表情证明沈约没有说错。
聂山看了呼延通一眼,缓缓道,“这恐怕也是沈先生的猜测。”他不是固执,而是坚持原则。
若法官都信罪犯的话,那根本不需要法官了,太多罪犯是披着老实的外皮,行着狡诈的心思。
罪犯更知道伪装。
沈约摇头道,“不是推测,是真相。要知道事情的顺序是——呼延通犯案的时候,并不知道家人有事,那时候,他还想着给女儿带些糕点。根据案宗记录的证物中,的确有糕点在呼延通身上,这证物说明呼延通某些证言的正确。”
聂山不语,却在思索沈约的用意。
“换句话说,凶手要逼呼延通这快认罪,就一定在呼延通醒来后,才告之他女儿有事的事实。”
沈约的目光从在牢房内外的众人身上掠过。
在那以前,他早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
聂山并不是傻的,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道,“沈先生认为,凶手同党竟然藏在此间,是开封府的一个衙役?”
唯有开封府的衙役才能做到沈约说的那种事情!
一言落,众人耸然,都是不由拉远和旁人的距离。
梁红玉暗自凛然,悄然的看紧呼延夫人和初月二人,到如今,她才明白沈约当初吩咐她的目的。
真有奸人潜伏!
随时就要发动致命的攻击?
众人惶惶,牢中瞬间静寂。
聂山微微吸气,“沈大人觉得那衙役会是哪个?”说话时,他的目光已然落在几个衙役身上。
不用他多说,众人也明白聂山感觉那几个衙役最有可能接近呼延通,进而要挟呼延通认罪。
那几个衙役面面相觑,看起来都是诚惶诚恐。
沈约看向呼延通,“你应该不记得警告你的衙役是哪个?”
那时候的呼延通处于极为混乱的情况,对方如果有些遮掩,呼延通很难分辨。
果然,呼延通茫然再起,“我……我不知道,沈先生,对不住。”
他内心愧疚十分,暗想沈约竭尽所能的为他翻案,可他稀里糊涂的,居然无法分别。
沈约扬声道,“何必愧疚?谁人能一生无过,何人能清醒一生?悔若不能让你奋进改正,反成囚禁你的牢笼。”
倏然扭头,沈约也看向聂山望向的那几个衙役,看向最左边的一个老实本分的衙役,“阁下高姓大名?”
沈约指向性极为明确,众人不由得看向那衙役,有同伴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老实的衙役有些错愕,四下看看,随即指向自己的鼻尖,“沈大人,是和我在说话吗?”
沈约微笑道,“不错。”
那衙役憨厚道,“小人李实。他们都叫我石头。”说着搔头笑笑。
一旁有衙役道,“这是开封府最老实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沈约肯定找错人了。
沈约淡然道,“你又是谁?”
那跟声的衙役犹豫下,“小人吴用。”
沈约听到这名,倒怔了下,可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他从水浒传知晓的智多星,淡淡道,“那你真的无用吗?”
众人有的想笑。
吴用略有尴尬道,“叫吴用,不见得无用的。”
沈约随即道,“那叫李实的,也不见得是真正老实之人。”盯着李实,沈约一字字道,“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的,你就是通传消息,逼迫呼延通招供认罪之人。”
一言落,牢房静。
但众人却多有不信之意,暗想沈约这次只怕是错的离谱。
王宗濋更想,这沈约莫非也喜欢嫁祸栽赃,为了给呼延通洗冤,这才要找个替死鬼?
李实立在那里,看起来如木头般,半晌才道,“沈……大人,你在说笑吗?”
众人想笑。
沈约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相反,他反倒有些警惕。
梁红玉凛然,她对沈约有了极多的了解,知道能让沈约警惕的事情其实不多。
沈约轻叹道,“我倒小瞧了你。”
李实不解道,“小人真的不明白沈大人的意思。”
聂山突然皱了下眉头。
沈约缓声道,“你装的可以,但你却忘记了一点,真正的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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