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夜星沉不等回话,倏然扬了下眉头,“浮生醒来了。”
沈约、张继先都有些惊喜。
他们是真心的为这个结局心生欢喜。
夜星沉看了二人一眼,终于道,“你们是否想看看浮生?”
张继先抢先道,“若是可以,那是最好不过。”
他对世界毁灭、空间倒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人终有一死,他绝不畏惧死亡,他担心的是,死之前带着遗憾离去。
夜星沉喃喃道,“这一次,我仍旧想让浮生决定。”
沈约立即想到,夜星沉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上一次阻止空间毁灭的决定,也是夜浮生做出的?
枫树倏然开裂,枫树内,缓步走出一人。
张继先见道,失声道,“夜浮生?”
那人青涩的年纪,青涩的脸庞,可他的表情,却是极度沉稳的、绝不像青涩的模样。
夜浮生未看张继先,只是看着夜星沉。
那一刻,父子看似不同,却极为相像。
不同的是沧桑与青涩,相同的是五官的轮廓、同样的沉稳凝练。
“你醒了。”夜星沉只说了一句。
他救回了儿子,看着儿子平安无事,似乎无动于衷,可谁能知晓他内心的震荡?
夜浮生默然片刻,“我醒了!”
他似是简单的回复,可答案中又似隐藏着深意。
醒了的人,有时候还在梦中,真醒的人,不再执梦。
那一刻的夜浮生,绝非青葱的少年,他的老成,让人叹为观止。
沈约见状极为意外。
这样的一个夜浮生,本不应被都子俊抓走戏弄的。
夜星沉轻吁一口气。“这是一个漫长的梦,但你能够醒来,总是好事。”
夜浮生走到父亲的面前,恭敬道:“爹,你累了,不如让我继续说一些事情。”
夜星沉嘴角有丝不易觉察的欣慰,他点点头,坐了下来。
夜浮生转望张继先,张继先立即抱拳施礼,愧疚道,“当年本道心高气盛、听信旁人奸言,误伤了阁下,如今不求阁下宽恕,只请责罚。”
夜浮生凝望着张继先,目光复杂,可最终转为清澈,“这世上有人真心为恶,有些人是被人利用酿成无心之过,道长两世解怨,所为和明年一般真诚……”
张继先怔了下。
他一时间不知道夜浮生在说什么。
他张继先和明年一般真诚,这是什么话?
夜浮生再道,“道长言行合一,诚心改正,浮生对此极为……印象深刻,从道长身上,浮生终解父亲所说言行合一之理,既然如此,浮生不会再怪道长。”
张继先吃吃道,“阁下说什么?本道愚笨,并不明白。”
夜浮生轻声道,“明年时,汴京城破后,道长虽无力回天,可有心补天,信守承诺完成浮生所托却遭受重创,坐化归天并无丝毫怨言,浮生念及此处,对道长真心钦佩。”
他不解释还好,一说反倒让张继先更是糊涂。
沈约却是凛然。
夜星沉可以穿梭在各个空间层面间,换句话,他可以知晓各个空间层面的情况——那就是所谓的预知历史。
明年时,张继先会坐化?
张继先真心悔过,尊夜浮生所言行事,因此身死?
不然以张继先的修行,如今正当壮年,如何会这快坐化?
水轻梦低声传来消息,“沈约,根据历史,张继先的确是明年身死,他坐化的地点,似乎离天柱山不远。”
沈约心颤。
夜浮生转望沈约,突然深施一礼。
沈约很是意外,一时间搞不懂夜浮生如何会对他这般客气。
夜浮生很快解释原因,“我和阁下虽素未谋面,但因阁下之行,让我提前带崔奴儿回转,阁下非是无心之功,而是真心之行才引发这般结果。见阁下所为,浮生终知世上仍有父亲推崇的真性之人,浮生能够渡劫,得阁下助力极大,还请阁下接受浮生的感谢。”
沈约看着夜浮生,如同看着个大彻大悟之人,微笑道,“令尊所行,亦是真行。”
伊始时,他听到夜浮生的往事,知道夜浮生和夜星沉的关系后,倒感觉夜浮生如同个懵懂顽劣的孩子。
如今见夜浮生的言行,沈约知道夜星沉对儿子的管教另辟蹊径、极有深意,而且获得了成功。
夜浮生涩然笑笑,“可惜浮生愚昧,走了许多弯路。”随即又道,“当年家父曾和浮生讲了个创世的故事。如今先请阁下听听。”
夜星沉略有意动,并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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