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裴司寒看了一眼表后接着做实验,反正那个家回与不回都没有什么区别,他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也只是为了用来麻痹那群天天盯着他吸血的亲戚罢了。
顾淮就是个拜金的蠢货,想来也不会多么期待他回家,现在多半拿着他给的卡在哪里挥霍呢。
想到顾淮的下场他不由得弯起唇角,冷冷想,能被那边的人玩弄于掌心,相信他们许下的空头支票,恐怕他的智商全用来问他要钱了。
蠢就蠢些吧,倒也不打紧,正好白屿言他们准备动手了,不如将错就错,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除了这三个碍眼货色,再给董事会送一份大礼。
裴司寒抬眸,眼神落到桌面的日历上,四月十七号,今年评选时代年度科学家的日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想必董事会已经等不及要白屿言动手了。
做完最后一份工作后,裴司寒把一份正确的研究数据放在了桌面上,随手拿了一只杯子压住,然后打开电脑破坏了这部电脑他原本安装的防火墙,留下入侵漏洞后,他在加密文件里准备了一份假的实验数据,再合上电脑,脱下白大褂出了实验室。
落地窗外的城市已经陷入黑夜前的昏暗,灯光逐渐亮起,楼下烘焙店里零星站着几个人在选购面包,浓咖啡的干香从里面溢出来,让他一整天没有停歇的大脑有了片刻清醒。
身材高大的青年隔着明亮的玻璃橱柜往里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推门进去买了两个坚果面包,这应该算是他今天第一顿饭,隐隐作痛的小腹不断提醒着他,让他能够在繁琐的工作内容中时刻保持理性的状态。
裴司寒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后随手将面包扔在了副驾驶上,他曲起长腿,将手肘搭上方向盘后疲倦的把脸埋进手臂圈出的一小片空间里,一双上挑的凤眼阴沉沉的,带着一股子死气,他面无表情的苍白模样倒真是有几分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真无聊……
alpha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看了一眼副驾上的面包,抬手拎起来扔进了车子自带的垃圾桶内,百无聊赖的想,死了好,早死早超生。
玄关上传来密码锁开锁的声音,沉重的门被推的吱呀一响,是姗姗来迟的裴司寒,正在玄关处换鞋,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顾淮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晚上八点,裴司寒的公司下午五点就下班了,想来他又自己加班到了现在……
这么拼也不知道图什么……
前社畜顾淮表示不理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在公司里天天玩手机,作为水班王者,早晨通常是顾淮的早饭时间,他的上班时间仅限于下午。
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苍白的脸,顾淮了然,这是胃病犯了。
一天啥都不吃,不胃病才怪了……
见裴司寒没有搭理他的心情,进门以后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顾淮撇撇嘴,冲他大声道:“桌上有饭菜,你热一热吃,别饿坏了。”
正在倒水的裴司寒闻言一愣,抬眼看向饭桌的方向,一桌子大概率已经凉掉的饭菜,很是丰盛,显然没有动过筷子,顾淮知道他有洁癖,分餐吃的晚饭……
糟糕的回忆像潮水一样裹上来,无端叫他心口一阵憋闷,裴司寒看着他冷声问道:“你做的?“
听见他这不是很妙的语气,顾淮插水果的手停了下来,莫名的看向他:“对啊……怎么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盘子一个个叠起来,顾淮眼睁睁的看着他沉默着把一叠盛满菜的盘子重重地摔进垃圾桶,价格不菲的瓷盘劈里啪啦的在垃圾桶里碎开,饭菜里的油溅脏了他洁白的衣领,裴司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戾气深重,带着化不开的烦躁。
“别做多余的事情!”
撂下这句话以后,他就大步走进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在短暂的恐慌后顾淮迅速恢复了镇静,他耸了耸肩,把最后一个草莓塞进嘴巴,自觉去收拾裴司寒留下的残局,丝毫没有被情绪影响。
要知道,社畜牛马黄金三定律:1,我不爱听的,我不听……
2,没明说的拒绝,当不知道……
3,甲方说改,那就是不用改……
裴司寒对顾淮来说就是一个给钱大方但是有点病的老板,作为老板贴心的“生活助理”,他拿了钱办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统统都能忍。
毕竟……就算是假夫妻也要尽到妻子的义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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