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烨问:“叫什么名字?”“不知,江湖人提起,都是称为焚火堂左护法,如果那个左莺是的话,她一直不肯招认,倒也能说得通。”宋安石道:“凡是进焚火堂的,每人都必须服下一颗尸蛊丹,每隔两月会给一次解药,如果背叛教派,得不到解药压制,毒一旦发作,那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百倍,故而比起尸蛊丹发作,受些酷刑真的不算什么。”东宫暗卫听得一阵唏嘘。江湖真是险恶啊。还好他们的太子殿下虽然有时挺没人性的,但起码不会让他们吃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以防背叛,也不会像话本里那些主子一样,动不动就罚暗卫去刑堂打个皮开肉绽。这么一想,他们还是好幸运的说。东宫暗卫齐齐用星星眼瞧着太子殿下。萧寒烨莫名其妙,只当他们是又犯病了,淡定地喝了口茶:“你曾试过左莺的脉象,可看得出她有没有服过尸蛊丹?”宋安石将茶杯推过去,示意太子殿下给他倒茶。萧寒烨挑挑眉,拎起茶壶,把杯子倒满。宋安石满意地啜了口:“尸蛊丹这玩意,得发作前两天才能渐渐试出脉象,平时的话,蛊带着毒性蛰伏起来,是瞧不出什么的,况且那毒阴得很,要钻研出彻底去除的解药,可不容易。”萧寒烨屈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秦司岩跟着思忖片刻,说道:“眼下有个大概追查的方向就好办了,不至于两眼一蒙黑,可派人先去调查焚火堂的来历与底细,之后才好再行对策。” 首领真是太厉害了冬风送来萧索冷意,也吹得茶香浮动,萧寒烨问完了事,摆摆手让暗卫送宋安石回去,不过这次倒没有露出用完就丢的无情,而是很友好地笑道:“孤记得你一直想要白牙国的彩貂蝎,正好前些日子有人写信给孤,说抓到了两只,你若还想要,孤就让他送来,不用银子,孤免费送你。”宋安石眼底一亮,又极力克制住欢喜之情,咳嗽两声,抬抬下巴,一副“你别以为这就能轻易讨好本神医”的高傲姿态:“行吧,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要了吧。”萧寒烨搁下茶盏,假装听不清:“你说什么?到底要还是不要?说大点声,不要的话孤就让他弄死了。”宋安石咬牙,提高嗓门:“要!”萧寒烨侧了侧首:“嗯?”宋安石气势一减,能屈能伸,眼底闪烁着诚挚之光:“要要要,求殿下给我。”这话萧寒烨听见了,嘴角一扬,点点头,学着宋神医方才高傲的姿态说:“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就让他送来给你。”宋安石磨了磨牙,默默告诉自已看在彩貂蝎的份上不要跟他置气,按着胸口缓缓吐气,目光苍凉,使唤暗卫将他背回去,点了根安神香,吃了颗安神助眠的药丸,又拿出自家师父送的玉佩放枕头辟邪,就不信这样还能梦见狗太子,随即缩进被窝,重新补觉。
谈完事后,萧寒烨才发现一个功夫没注意,又有心怀不轨的人接近了自家小暗卫。沈庭珏同叶舟遥凑在一块,不知道在看什么书,瞧得还挺入迷,脑袋几乎都要挨到了一起。萧寒烨嚯地站起身,径直抽走叶舟遥手里的书:“剑谱?”“嗯。”叶舟遥像是没感觉到他充满敌意的目光,笑得坦坦荡荡:“这是从别处搜罗来的,小侯爷对这些好像还挺感兴趣。”“是吗?”萧寒烨将剑谱收进袖中,面不改色占为已有,拉着沈庭珏站起身:“回去了,想看等回去后孤陪你看。”叶舟遥在他没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沈庭珏主动往太子殿下背上一趴,说了句“还要背”,俨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已的坐骑一样,虽然忠诚的暗卫首领并不敢这么想,但在外人看来,就难免会想歪。暗卫纷纷在心底欢呼,目光崇拜地看着沈庭珏。首领真是太厉害了,连太子都可以拿捏在手心里,那简直就等于跟称霸天下没什么两样。作为娘家人,实在感觉好自豪!秦司岩一开始没瞧出什么,现在越瞧越觉得太子对于他那位表弟宠得好像太过头了,心底有些狐疑,送着太子出了门,回来后拉过一张椅子,反着跨坐在上头,与叶舟遥面对,随口问道:“你好像对那位沈小侯爷也很感兴趣?”叶舟遥捧着热茶壶暖手,手指又白又修长:“还行。”就是想试试太子殿下护犊子到什么程度而已。秦司岩取下他的鬼面具:“我发现一个问题。”叶舟遥揉了揉鼻子:“什么?”秦司岩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你跟太子,眉眼好像长得有些相似,就是没他那么冷厉。”叶舟遥顿觉脑袋嗡嗡响,仰头望着屋顶,眼神飘忽:“像吗?明明一点都不像,我比他更英俊。”秦司岩觉得“英俊”这词跟他不太搭,笑了笑,说:“没有。”叶舟遥目光危险。秦司岩气定神闲:“是好看,比太子美。”叶舟遥踹他的椅子腿。明明是英俊!大街上,小孩子举着糖葫芦在跑跑跳跳,玩闹嬉戏,大人紧跟在后头,一边喊着“小心点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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