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宗浩恼怒至极,抬掌拍碎一旁的巨石,眼底闪着阴狠毒辣的光,又听闻右护法汇报了下白阳城的状况,当即下令,让在南四郡的所有弟子撤退离开。 露天席地,别有一番滋味一场血战差不多到天亮才停歇,野傀皆被悉数杀光,虽说打赢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宋安石提着药箱跑来跑去,忙着替他们诊治。地方官吏皆被绑了投入狱中,连着审问两天,口供一致从未变过,都说是高炳象利欲熏心,逼迫他们跟着发动兵变,并无任何背后主谋。西南驻军暂代守卫南四郡之责,萧寒烨一封调令,将金溪县的禾县令调来了白阳城,据说此人爱民如子,才高八斗,到金溪县才没两年,就把原先穷乡僻壤治理得五谷丰饶。百姓听闻新上任的郡守又好又厉害,纷纷欢天喜地,感觉好日子终于又有盼头了。薛栾锦本想趁太子那两帮人马互相残杀之时,自已便趁机下手,硫磺都买好了,只要弄在将郡守府四周,届时引爆起来,便能将里面的人和整座府统统炸得灰飞烟灭。算盘打得很好,但在兵变前三天,太子像是突然发现了他的存在一样,派来玄虎卫监视他,自由受困,想要黄雀在后的念头只好作罢。此番事毕,萧寒烨却未让他回京,而是把人派去了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个小县令,明着把人降职,却还要美其名曰是欣赏他能力卓绝,定能像禾郡守一样,把穷地方治理得五谷丰饶。谢琮若是知道自已辛苦培养的门生被贬去穷乡僻壤当县令,可想而知定然很气。萧寒烨想想就开心,此举也正好可以让其余党派的人知晓,无论何党何派,到最后还是得乖乖听他这个太子殿下的安排。文仕柘带着弟子回了武林盟,顺便带走了左莺,毕竟焚火堂还未解决,留着她还有用。宋安石早就收拾好包袱,只待事情一解决,他就能立马背起包袱回药王谷,谁料刚到城门就被武林盟弟子拦住。大弟子道:“左莺身上的尸蛊丹一日未解,便不会帮着铲除焚火堂,只好劳烦宋神医跟我等一块回武林盟。”对着太子殿下,宋安石是不敢怎样,但要是武林盟那帮人,他觉得自已又可以装回大爷了,于是叉着腰,颐指气使,说他要坐宝马香车,还要像小侯爷一样,吃燕窝喝名茶,盖云锦绣被睡金丝楠木床。武林盟弟子连连点头,都有都有,这些都有。打点好一切事宜后,烈火帮众人同太子殿下回了京,一路上听着玄虎卫给他们征战四方的事迹和长安城的繁华,越听越心神向往,忍不住脑补出了自已建功立业、迎娶美娇妻走上人生巅峰的画面,纷纷傻笑成一片,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沿途走的官道大多是山路,众人一大半时间都是露宿树林,寒冬时节,山林尤为阴冷刺骨,到了夜晚更甚,不过对于习武之人还好一些。沈庭珏身上挂了块暖玉,还被跟火炉一样的太子殿下黏黏腻腻地抱着,不仅不冷,还热。
冯管家和吴德全都有些熬不住,皆染了风寒在咳嗽,叶舟遥也一样,翌日继续赶路时,白着张脸,有气无力地喝了两口粥,便一直在那咳嗽和打喷嚏。萧寒烨扔给他一瓶药,嗤笑:“就你这体质,还想闯荡江湖。”叶舟遥撇撇嘴,底气不足,便没吭声。萧寒烨也没再理他,只在附近寻了处城镇,叫众人先在客栈里头住几天,让染风寒的把病养好再启程,自已则牵了匹马,带着沈庭珏去山道上疾驰,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是说不出的淋漓畅快。沈庭珏好久没这么肆意地骑着快马,眼底染上稀碎的光,满脸笑意。满山遍野种着三角梅,细雪伴花香,同春风拂面送来芬芳一般,令人有着一样的心旷神怡。深山老林,四野幽静,最适合干些不被人打扰的事。萧寒烨将沈庭珏压在了厚厚的草丛上,低头亲了会,与他额头相抵,对小暗卫的喜欢每天都会更多一分。沈庭珏躲过他的缠吻,提醒:“这是在外头。”“露天席地,别有一番滋味。”萧寒烨在他腰上捏了把,张口就来:“你之前经常缠着孤这样。”沈庭珏心道“你别仗着我假装失忆就随便瞎说”,他先前从来就没想过在外面……好吧,是有想过,但没说过。沈庭珏略微面红耳赤,故意不让太子殿下得逞,抓了把雪糊他一脸,趁机溜出他的禁锢,纵身一跃上了树。萧寒烨腰带都解了,还没待他胡乱非礼一番,到手的肉却跑了,当即摆起储君的威严,觉得回去后有必要教教他恃宠而骄的正确用法,甩甩腰带,面色冷酷,一副打算动粗的架势:“下来。”沈庭珏胆子比以前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并不怕他这样,反正失忆后违逆的事已经干过不少,不差这一回,遂脚下踏风,身形蹁跹如蝶,向远处掠去,雪白的衣摆在半空中很是飘逸。萧寒烨甩了下马鞭,打算将他拦腰拽回。沈庭珏警觉回头,语调带着几分命令:“不许用武器。”萧寒烨嗤笑一声,依言收起马鞭:“行。”不用就不用,孤还不信追不上你。太子殿下身形快如疾风,朝沈庭珏的方向径直飞掠过去,广袖带起一股细细回旋的风,两人皆是轻功上佳,追逐起来肯定要花好一会功夫,萧寒烨可不想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吹了个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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