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十四
沉卿芸半倚靠在床头看书,她生病的这两日,萧御倒是全无邪念十分耐心周到地照看了她两天。
只是她每每想起他利用自己就无法释怀。
萧御分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无耻的利用这份情感,甚至让她真的以为他多么喜爱上了自己,她怀疑回到锦安后他就一直在做准备了……这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如果他一开始能明白的告诉自己,要她配合也未为不可,可是没有,他骗了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她透露过一点消息,若不是她自己警醒,沐姑娘递给她的那杯茶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
沉卿芸一面想着,越发清醒起来,萧御的种种表现无外乎是不信任,对谁都心狠,她能看出来,他的不信任并不是针对她的。只是,如果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建立在虚妄之上,那么现在他还装模作样地看顾自己又是什么意思?今后,她又该怎么样处理自己对他的感情呢。
这日中午,沉卿芸正在家里理着丝线,这些丝线理好后送到云婶子家正好得用。
“笃笃”院门外传来有节奏的两声敲门声。
沉卿芸望了一眼窗外后,才慢慢悠悠地去开门,果然是萧御,只是他还领着一个面容清秀高挑的女子站在门外。
沉卿芸刚要脱口而出,那名女子却先她一步开口:“给沉姑娘请安,奴婢叫沐辛。”说罢还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沉卿芸被这架势惊到了,忙侧身先请人都进了门,然后板着一张俏脸问萧御:“这是何意?”
萧御扫了一眼沐辛,后者跪地,将锦盒举过头顶又重复了一边方才的话,还说:“从今往后,奴婢做牛做马全听姑娘差遣。”
沉卿芸看萧御那淡然高傲的模样很是不舒坦。他利用了自己后只是装模作样地照顾了自己两天,如今还送丫鬟来给她,这都是些什么意思?!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吗?哼,看不到他一点诚心,谁稀罕啊!
她扶起沐辛,面容恬淡,温和疏离地说:“沐姑娘,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你先在此坐坐喝杯茶。”
然后她转过身抬头看着负手而立的萧御,蓦然冷笑一声,说:“督主大人请移步一叙。”
萧御看着沉卿芸那带着决然姿态的窈窕背影,眉梢微动。
等萧御进到厨房里,沉卿芸终于忍不住质问他:“督主大人最近也不日理万机了,有空天天跑来这小村子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幌子吗?”
萧御听她那向来软和清甜的嗓音含着怒气更显得清泠泠脆生生,被她直白嘲讽了也没和她对着讥讽,只是略歪了头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愠怒的神情淡淡道:“你是生气做幌子的事情还是害怕陷入危险?”
沉卿芸抿了抿唇,道:“这两者都是指的同一件事。”
萧御逼近一步:“所以你是在生本督的气了?”语气还似恍然一般。
沉卿芸退开几步,她瞪了一眼萧御:“难不成您还不让人生气?”
萧御颔首点了点头,随后手一翻,沐辛拿出来的锦盒就出现在他手上,接着若无其事地拉起沉卿芸的手把盒子放在她手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淡然道:“那本督给你一个机会选择,叁日后你是跟着本督离开呢,还是离开本督留下来?”
萧御退一步,负起手来,表示他不会逼她。
锦盒沉甸甸的坠在手里,沉卿芸当着萧御的面打开,竟然是几锭金子,下面还有一张房契外加几卷银票。
沉卿芸气得将东西重重放在灶台上推出去,气极道:“你这没有良心的人,嘴上说的漂亮由我决断,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踩我的脸,谁稀罕你几个臭钱!你出去,我只当被狗咬了,也不要再见到你!”
萧御竟然还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个被推翻的锦盒,看了看满面怒容的沉卿芸。
沉卿芸看那不要脸的男人站着不动,气得她甚至直接上手去推搡,“你走,离开我家,不要再看见你了,你爱给谁给谁。”
萧御哪里会让她推走,轻而易举地桎梏住她的手。他算是明白了,这是沉卿芸那点子清高自尊又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又在贬低作践于她,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倒是有些个气性啊。
不过他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只是费口舌又是一回事。
“安静些,那些东西不是你以为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这般抵触反倒是本督的不是。”萧御叹口气,无辜无奈道,“不管你跟不跟,那些东西也只算是在锦安这些时日于你家权作礼数的添补,你不愿收下的话那本督叫人送去云笛家说明白去。”
沉卿芸手被他钳制住还挨得这么近,又是羞又是委屈极了,再听到他这样说,又急,这哪里能说到云婶子家去!她满腹委屈,萧御这般做派又是为了什么?
萧御低头看她生气十足的小脸,提醒她:“等会出去了,让那外人看了沉姑娘满脸委屈样,不定以为本督如何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人……”沉卿芸气都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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