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葛朝阳上半张脸生得很俊,他清瘦,眼睛颇长,可他的眼尾却不上扬,只让人觉得“清俊”“标志”,既不觉得凌厉,也不会狐媚,更无气弱。
他蓄长须,那胡须定是被精心修剪过的,飘逸得很,说声美须髯也不为过,再看青色道袍,长广袖,往登高处一站,在风中极目远眺,不下一秒就飞升了?
真是道士中的道士。
高长松肃然道:“这位道长是……”
葛朝阳强捺激动之心道:“我乃灵宝派第二十八代掌门葛朝阳,论理说来,你应叫我声师傅。”他想想,还是道,“高十二郎。”
高长松:!他竟认识我!
葛朝阳看他快被自己打动了,再接再厉道:“我已期待你来此多时了,你有所不知,葛巢回来后总说与你在乌思藏的生活,哎,可惜我暂时脱不开空,否则应亲自去看你。”
高长松:!他好平易近人哦!
当然了,他其实没把葛朝阳话当真,自己只是个小人物罢了,哪有让掌门出面的?
葛朝阳:不啊,你真不是小人物啊!
……
葛朝阳带高长松走遍崇虚观,这崇虚观虽在坊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现代高长松去看主殿,边走还边介绍道:“这三清殿虽不如阁皂山上的大,却也很是不错了,我辈众人,讲究心诚……”剩下的高长松倒没太听进去,他还是首次进道观,又在唐朝,道家正兴盛时,只记得那塑金身的三神仙似看着自己,栩栩如生,他发自内心地诵“福生无量天尊”之名。
再往后是他们供奉的元始天尊主殿,又啧啧赞叹一番。
葛巢回来时,正看见葛朝阳滔滔不绝跟高长松讲灵宝派历史,后者频频点头,似被折服似的,只觉自己进了大门派。
葛巢欢喜道:“十二郎,你怎会在此!”
他喜气洋洋道:“莫非你如此之快速,就我走这几日,已成了胡商,能往唐来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高长松:啊,这……
他不得不道:“并非如此,经商也非几日便能成的,我这次来,只得呆到水陆法会后,便得回乌思藏去了。”
葛巢皱眉,感到事情不大妙:“水陆法会?那岂不是秃……僧人的法会?哪怕是参加,你也是看我等的下元法会。”
高长松一五一十道:“我是净尘法师带来的。”
别说是葛巢了,哪怕葛朝阳的眼神都变得如兔美酱般犀利。
葛朝阳:听说了!是那差点拐带乖徒的和尚!
“净尘法师受邀参与唐国的水陆法会,能带随从来,恰好二师叔说我若来观下元法会,应会有所裨益,我便顶了随从的名额来。”他说,“这事我同二师叔说过,虽不太合适,他还是许了。”
毕竟,高长松是真没第二个来唐国的法子来。
陈子航:哎~我并没有说不合适呀~十二郎交了好友呢~
葛巢跟葛朝阳听后齐齐陷入沉默,葛巢想:完了完了,师傅多要面子的一人啊,若是如此,十二郎进长安后这消息怕传遍了,我灵宝派的俗家弟子成了人秃驴的随从,这于理不合啊!
哎,可要他说,也觉着此法并无甚不好的,十二郎天资聪颖,要他说这法会越早看越好,哪怕是失了点面子,人能长起来,也就算了。
他担忧地看向葛朝阳。
师傅、忍住,千万不能崩啊!
葛朝阳沉默半晌,才以喑哑声道:“确实如此,只要能来唐国便好,名头如何,哪有你重要的。”匆匆道完此后,便说,“我还有要事忙,先失陪了。”
高长松想果然一派掌门日理万机,此外他想起写过所时那修士的眼神,很不好意思,想自己是给灵宝派蒙羞了,哎。
内心很愧疚。
这回真用上缩地成寸的葛朝阳把自己关入内室。
“呜呜呜呜呜……徒儿,是为师无能,我对不起你……”
……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只听门外鼓声此起彼伏,已到黄昏时分,鸣鼓人提醒各坊,坊门即将关闭,可以各回各家了。
派出去给人做法事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回来,头领的有个洋气的复姓,叫上官长虹,他这三天给请去做了一场祈福延寿的阳事道场。
说是西市有位顾老太太,刚过八十大寿,人老人家最笃信道教,没回做寿后都要请人来做法事,上官长松三日道场给她做完后,这位老太太端得是容光焕发,只说自己腿脚都轻便不少。
上官长虹估摸着自己这法事也没治病的功效,可人家说焕发那可不就焕发了?
谁知他做完法事往崇虚观回时却遇见了茅山宗的道士。
茅山宗的道士好辨别啊,一是他们校服跟其他家不同,二则是不知怎的,茅山宗的人看上去都很特别,特别狂,特中二。
这可能是他们的老祖宗天师道祭酒南岳魏夫人,出身于名门望族,特不满“下里巴人”那一套,不怎么修符箓了,他们“修心”“坐忘”“存思”,走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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