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之事跟修道之理岂能同日而语?”
这些话到底没有传入高长松的耳中。
他本人想得好:管他呢,实在不行把三妹妹带到东胜神洲去,当个英姿飒爽的女修不比在家相夫教子好?
女儿国的话咱们香兰还能当大将军呢!
西游记的世界中,俗世俗人是一种处事方式,修道之人又是种处事方式。
高香兰火急火燎抄家伙跑出来,正巧与高长松撞见了,高长松皱眉道:“你不会准备一个人来吧?”
“我……”高香兰漏气了,“净尘法师在类乌齐。”她讷讷道。
高长松这还不懂她的意思吗?他火冒三丈道:“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来找我啊!”
“我要是没能解决,你来能做什么?不成了妖怪爪下的亡魂?我要是解决了,自会回来,谁知你路上会不会碰见危险?”
他一向是位温和的兄长,可高香兰的行为真让他气急了,这么莽,一点没学到自己谨慎的精神,未来真有一天出现了葫芦娃救爷爷的情况怎么办?
高长松也来不及把包身工送回家,逮着高香兰就是一通训,她也找不出争辩的话,被训得耷拉着脑袋。
进院门时撞见了李铁牛,他肩上扛着一头小猪仔,看见高香兰青白的小脸大惊:“大娘脸色为何如此之差?”
“做错事了,才给我训过。”
李铁牛听后立刻觉得高香兰做得不对,香兰固然稳重,可高长松在村人心中是个脾气顶顶好的人,能让他发火,肯定是姊妹做错事了。
他哄道:“做错事要给十二郎道歉,下次不可再犯了。”
高香兰如蚊呐道:“嗯。”
进门口高长松先咕咚咕咚灌了一扎凉开水,他只要想起高香兰的冒险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小孩没精打采的模样又有点心疼,最后冷言道:“可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应得倒是很快。
高长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充满了家长的威严,他说:“去吧卵五郎叫来。”
高香兰嗖的一声窜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
卵五郎给高长松召见,还有些心慌。
他对高长松是有崇敬之心的,因为他传授给自己阉猪的法门,让他洞悉了妖生的意义。
甚至在高老庄这些时日,他心境平和,沐浴着月光吸收浓郁的灵气,连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如果他是《左传》中的黄雀,也要给高长松衔来四枚白环了,谁叫大部分妖怪都流行报恩、结草衔环那一套。
可他又有点畏惧高长松,这是当然的,只要是被高长松抓来的喽啰,没有谁不畏惧他。
如果不是他对猪八戒说了那一袭话,对方也不会化身猪扒皮了,由此可见,此人的心肠大大地坏。
卵五郎甚至拽着粗布麻衣,将手上不存在的血迹揩拭干净,他来前就洗过手,这只是下意识的重复行为。
等真进北堂了,他也不直视高长松的双眼,深吸一口气低眉道:“十二郎找我?”
高长松深沉地应了一句:“嗯!”
其实他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罢了,但听在卵五郎的耳朵里,那真是严肃得不行。
只听那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下:
“你可认识这些喽啰?”
卵五郎不解:喽啰?什么喽啰?
等竖直的兔子耳朵在他面前抖动时,卵五郎惊了,他笑了:“原来是这些喽啰。”
作为一只睚眦必报的妖怪,他对这些曾经不听自己话的,将他一个人抛下的小妖怪很是不满,眼下他们也到了高长松的手中,那最先来的自己不搓磨他们一番,他就不姓卵了。
高长松原本还想让卵五郎带带他们,可惜此妖小人得志的气场太强,高长松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喽啰中最有反骨的一个。
姓卵,那不就是卵二姐的亲戚?嚯,现在才发现,他还是个关系户!
有了这一重发现,高长松自然不能把其他四妖交给卵五郎,他想要一个监工头,而不是像猪扒皮一样引起民变的工头。
这还不如让他们竞争上岗,从内部提拔呢!
感谢高中时看过的《子夜》,高长松做起黑心资本家得心应手。
他不动声色道:“看来他们都是你的老相识,来说说,这群精怪本与你有何牵连?”
说到这个卵五郎可就不困了,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他们都是那猪刚鬣手下的喽啰,狐二跟虎三本是跟我混的,咱们以前在卵二姐手下讨生活,可那头猪来了之后不知给他们灌了何等迷魂汤,明明如牛马班日夜劳作,却死活不肯逃走,最后就余我一人出逃……”
他还挺幸灾乐祸的:“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长松:嘿!还会用俚语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老虎与狐狸,完蛋,从他们毛茸茸的脸上还真看不出何心思,但这并不妨碍高长松吐槽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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