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多了,只要来他家做工半旬就能让家中女眷来学。
这农闲时刻,能来他这做工的青壮可太多了,基本上有女郎的人家都有人来做工,还有些只有自己一人住的,譬如老鳏夫骆新城就乐呵呵地来询问:“十二郎,你看我能学否?”
高长松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定是可以的,骆伯您能做出如此多精巧的陷阱,掌握数种编织技巧,又怎织不出足袋?”高长松还以自己类比道,“我都能鼓捣出来,您肯定一学就会。”
这话让骆新城受宠若惊,他连忙摆手:“十二郎你是天上的文曲星在世,一拍脑袋就会生出无数的奇思妙想,我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真是折煞我了。”
高长松:“您这话才是折煞我,什么文曲星不文曲星的,也没见过我科举有什么成果,不过是多读了两本闲书,从中学到先人智慧罢了,我这样若都能称作文曲星,天上的神仙怕要生气。”
这话别人都当他是自谦,高十二郎的聪明才智已经快传出乌斯藏了。
其实,哪怕是骆新城,想来找高长松学织毛衣都是要勇气的。
说来说去,都跟唐代的社会分工有关,倘若说后世的社会分工已经不算太明确,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能做,唐代还讲究传统的男耕女织。
织布,这是女人的行业,男性若触及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此外织布机的用法都传女不传男,想要学也没什么机会。
但高长松一开始就打破了织毛线上的两性壁垒,谁叫他光明正大地拿两根“筷子”,在众多年轻郎君的集会上织围巾呢?
当时没人觉得怪,因这是新鲜玩意儿,头一回出现,还不是高长松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高长松说要招人来学了,最好是有织布经验的,村人才大惊:线、编织,这不就是另类织布吗?高十二郎竟然做女子做得活计?
倒也没有人敢说他有什么错的,独居一人的老鳏夫谁不会缝缝补补?
后面高长松说他提供毛线,收羊毛足袋,每织两副就给一文钱,小娘子听说都惊喜万分,她们只要速度快,一天能挣两文呢。
而郎君,撇下那些抹不开面子的,谁跟钱过不去,都给人家做工了,学都学了,还不如全家齐上阵,一起织袜子。
高长松本来是打算专门雇寡居的女郎织袜子的,哪里想到在这个冬季,兼职人员都成了全职的,一个一个织得可有劲了,他收获了远比自己想象更多的袜子。
而且,他已经将最心灵手巧的白兔精训练成了无情的织毛衣机器,他速度快时,长针都快挥出残影了,妖怪就是妖怪,效率不一样!
有了村民与妖怪的共同努力,他才能抽出闲暇做香喷喷的鸡蛋糕、枣泥核桃糕。
太阳落山前,高慧慧捧着一家近日的成果来高长松这换钱。
此时,正逢枣泥核桃糕出锅,这糕点冷了也别有风味,热吃也松软,未防冷风一吹糕直接凉了,他干脆将未切割完的一整块热在灶上。
他先查完高慧慧家的羊毛袜,嗯,不错,质量都有保障。
想到高慧慧跟高香兰她们关系不错,她那六岁的妹妹更是被高翠兰带着在村里上可爬树攀房梁,下可捉蝈蝈打蚂蚱,不免良心有些刺痛。
哎,不知不觉间,高翠兰已经给养歪了,年纪虽小,长相虽水灵,却是大写的混世魔王,那些小郎君都打不过她,小女郎也崇拜她。
高长松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无论如何,都有带坏人家家乖囡的嫌疑,还是切一块糕补偿吧。
这补的不是别的,是高长松那资本家的良心。
高慧慧当然高兴,她捧着那块糕,忍不住吞咽口水,真想先在松软的枣糕上留下一枚小小的牙印,可想到家中的姊妹兄长,她又不能那么做,于是对高长松行礼后捧着红枣糕匆匆离开,就怕凛冽的寒风将它吹硬了。
高长松送走她,正准备转身回西屋,他还有大块大块的枣泥核桃糕没有切割,新鲜出炉的时候高长松浅尝一块,他认为自己复刻了90后世枣泥糕的滋味,本次下厨十分成功。
就在这时,却听见了熟悉的说话声。
“可以给我一块吗?”
充满了渴望。
高长松花了半秒钟反应,他转头看见了钟离珺那张熟悉的脸与他写满渴望的眼神,当时就乐了,嘴角禁不住向上翘起,又被他故作正经地压了回去。
只听见他假咳一声道:“有!当然有!你想吃几块就有几块。”
……
对高长松来说,有友人探访,还是从东土大唐远道而来的钟离珺,是一件值得快慰的事,但对高翠兰来说,这在今天绝对算不上一件幸事。
她本性纯善,也知分享的快乐,可既然是孩子,又怎能没有私心呢?
像枣泥核桃糕,她早就被这盈满小院的喷香滋味给吸引了,只想成为第一个吃糕的人,谁知道第一块竟然给了意外来的高慧慧。
好吧,高慧慧就高慧慧,她们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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