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珺努力三天,薅掉无数根头发,终于编织成一枚发育不良,又细又有点丑的平安结。
绳结不够粗,是因为他用的头发不够多,可要再薅下去,他就要秃了!
朴实的平安结中寄托着钟离珺的思念与愿景,这从远古时期绳结源起的艺术,经过周朝的发展,春秋战国的流行,至唐代,已成为大众所熟知的民间艺术。
钟离珺这藏在御守中的平安结,饱含他的灵力,在修道者心念一动就可千变万化的大唐,其中寄托的心意足以帮他挡下致命灾害。
可以说,是很了不得的礼物。
然而,站在高长松庭院前的钟离珺却踟蹰了,他觉得这其中的心意太明显了,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是的,没错,钟离珺已渐渐开窍了……
高长松听啄木鸟说钟离珺在门口徘徊,以为他遭遇难言之事,双手一推,心急地打开大门,问:“发生什么事了,钟离大郎?”
大有随时能为兄弟插刀的意思。
钟离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把御守藏起来,他双手背在腰后,狂摇头道:“没事!没事!”
高长松看他这样,心里一咯噔,在门口拉扯起来:“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从长计议。”
他联想道:“是不是你先前找的妖怪……”
穷奇对吧?打不过了?对方要上门报仇了?
钟离珺脑回路没对上号,可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跟高长松的姿势很微妙,两人在门口,贴得极近,高长松一手扯着自己的袖子,他却不停往后藏。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高长松又向前够,整个人都快埋在他怀里了。
这这这,成何体统!
钟离珺失去语言能力,头顶都要冒烟了,他将御守急忙塞入高长松怀中,扭头就跑。
高长松:?
尔康手挽留道:“哎,你等等!”
钟离珺跑出滚滚烟尘,特效看得高长松一愣一愣。待他逃之夭夭,高长松才得空看手里的小玩意,他先以为是香囊,又看它不够饱满,凑近只嗅到一股草药香。
想来想去,只当是钟离珺的一番心意,再加之这小玩意儿绣得精致,他干脆拴在腰间。
……
经过一个月的激烈比拼,天下第一武道会终于迎来尾声。
张仁祖已经跟高长松混很熟了,他扒拉贴剩下的海报,啧啧称叹说:“十二郎你能未卜先知吧,怎么知道最后是他们俩上台。”
没错,高长松把海报都苏出来了,其实就是第一期邸报的封面,好巧不巧,最后入围决赛的真是呼延问雪跟朱之洞。
高长松先声明:“我可没暗箱操作,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张仁祖投以奇妙的眼神:“我当然知道你没暗箱操作。”
也不想想,就这两人的高心气,也操作不了吧。
不过……
“一直没让他们对上,这还不算暗箱操作?”
高长松义正词严道:“这只是命运的安排罢了!”
张仁祖鼓掌,这说得真够冠冕堂皇的。
命运的安排也很戳观众们的神经,这段时间,高长松使出百八种宣传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实况转播、水版引战、写推广软文、发动说书先生等,观众们的心都被吊起来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自发性分为两队,各粉各的,势均力敌。
有人就喜欢草根逆袭的传奇,也有人喜欢不食人间烟火的剑神,这俩人设对大部分人都是精准打击。
突然,张仁祖话锋一转,直指高长松腰间的御守,他拖长音道:“十二郎,这御守怪好看的,看这精致的苏绣,哪得的?”
“啊?”高长松郁闷道,“这原来是御守,我还以为是香囊呢。”
他又说:“是钟离大郎给的。”
“哦——”这一声给他拐出山路十八弯,张仁祖乐呵呵道,“你们感情真好,怎么没见钟离大郎人呢?”
听到这,高长松更郁闷了,他说:“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说实在的,他都怀疑钟离珺是在躲他。
二者来东胜神洲后,不说形影不离,也时常互相蹭饭,三两天总能碰面,谁知这都快一旬了,钟离珺愣是不露头,哪怕他跑到对方宅邸上,门童也支支吾吾说“郎君外出未归”。
这都决赛了,还没找到人,他有些怅然若失。
张仁祖听后也奇怪道:“不应该啊……”
高长松也觉得不应该,可他转念一想:“钟离大郎帮助我良多,我也不能日日粘着他,哎,想必这段时日他也很忙碌吧。”
还给钟离珺找补。
张仁祖古怪地看他一眼,看得高长松后背汗毛直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小白龙坐在看台东侧,当呼延问雪如谪仙人一般飘然落在台面上时,他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尖锐的叫声差点撕破他的耳膜。
回头一看,后座的女妖怪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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