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毕竟东洲的妖怪到处都是,也没必要去集邮。
他有这行为,也是奉旨行事。
贞观十三年开端,大唐的道士们便迎来当头棒喝。
大清早踏入崇虚观就听见师父中气十足的骂人声。
他立刻就汗颜了,连前进步伐都放慢不少。
崇虚观的规格不是特别大,到底是京城的道观,最多不过容纳百名弟子,供奉的神仙也不是很多。
可三清是一定要供的,他们是灵宝派的至高神,镀金神像位于主殿,九灵太妙真花、五灵小妙奇花等娇艳欲滴的供花都摆在三尊像台前。
高长松先眼见儿地瞧见金鑫。
正如同他妹妹出落成漂亮的女郎,当年机灵的小道童也长成俊秀的郎君。
他穿着道袍,很有高长松当年的模样,最近派人出去行斋醮科仪,都让金鑫打头阵,展现灵宝派道士的精神风貌。
金鑫在做什么?
他蹲在角落,盯着几枚铜钱,翻来覆去地把玩,见高长松来了,就对他努努嘴,摆出一副怪相。
高长松快被斗乐了,但他照顾师父情绪,硬撑着没笑。
葛朝阳中气十足,三清像前的贡品都在颤抖,高长松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金像,只觉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丝嫌弃之意。
哎,师父的大嗓门真扰人啊!
为何葛朝阳会如此呢?
原来,近日,本对道士优待有加的唐太宗李世民,政策上有了小小的改变。
本来,对佛道二教而言,大唐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西牛贺洲虽也有人烟,较大唐却太少太少,当唐人扬道抑佛时,西天诸神佛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信仰之争中落了下端。
李世民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他对于佛道,没什么自身偏向,有的只是政治上的平衡之术。
整个初唐,统治者似乎都对僧侣有些鄙薄,这就导致他们发展不顺利,只能团结底层群众,即便如此,势大的道教也没让他们好过。
最近,风声似乎有了一点改变。
连高长松都听说了,唐太宗一直为地府千万幽魂所困,他出榜招僧,欲修建水陆法会,超度千万亡魂。
这话一出,道士们就不乐意了,难道只有你佛能超度吗?
葛朝阳就很不高兴,他们平时超度得还少吗?不说别的,每年中元节,有头有脸的道观都会进行十方超度。
大型的十方超度会由不同派别的道士集结在一块进行。
先做法事设坛,吸引方圆几十里的孤魂野鬼,再将用青玄济炼焰口铁罐施食,让饥饿许久的野鬼吃一顿饱饭,最后在袅袅香烟中,伴随着抚慰人心的诵经声,将其超度。
“难道就和尚能超度?我们不能?”他对高十二郎直嚷嚷。
相较十几年前,他曾乌黑的秀发中已夹杂诸多银丝,然而葛道长依旧精神矍铄,是一名仙风道骨的美老头。
只要他不开口说话。
“那群秃驴,小气得很,送人走前都不给一顿饱饭,手段简单粗暴,圣上怎就看上了他们!”
高长松抿茶,等葛朝阳发完邪火才笑道:“圣上雄才大略,紫气之盛纵观古今无人能及,想来地府那些宵小,也不能惊扰于他。”
“可无论是佛是道,圣上似乎都无倾向之意,原本扬道就是皇定下的政策……”
葛朝阳瞪了高长松一眼,却说不出话,哎,自家这徒儿政治敏感,又会挣钱,比大唐人还要了解大唐人,在这方面他说得总没错。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不由求助于他。
高长松说:“顺其自然就是。”
要是他没记错,唐僧取经可是花了十四年,现在无能狂怒也没什么用,这周期也太长了,还不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而且,他对西游记可是期待已久,就等着围观了!
就不知道,真正的西游记,会不会变得面目全非,就他所知,在东洲乐不思蜀的妖怪真不少啊。
给高长松一通劝后,葛朝阳好了不少,起码今天的郁气发散完了,他开始关心自家别的小孙孙。
“大娘二娘三娘近日如何?”
高长松吐槽:“师父,你一下子问太多了。”
葛朝阳瞪着一双虎目,无声地催促他,还不快说!
高长松小声道:“就那样。”
“二娘最稳定,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在东洲科研做得如火如荼,最近都不自己一个人干,开始带学生整项目了。”
“什么,你问我什么法器?我不晓得。”
“真不是我不关心二娘,她太专业了,捣鼓的材料、背默的公式已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在葛朝阳更锐利的眼神中,高长松大声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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