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就吃掉女人好了,恶心的涎水沿着他们咧开的嘴角滴下,就如同黑暗中最低等下贱的魔物。
或许……吃掉了女人,就能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力量。
永生不死的力量……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反复浮现这样的话,他们瞳孔外凸,握紧武器的手臂上青筋毕露,将石盘团团围住。
女人依旧在石盘上,带着血腥气的夜风扬起了她的裙角,不经意间溅在身上的鲜血为纯白色的裙边绘上了一圈血色的余韵。
女人就站在那里,貌似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无论是血腥的屠戮,还是那些拦在自己身前,一排排倒下,为自己而死的镇民。
没有愤怒,更无所谓悲喜。
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淡漠。
就仿佛她的眼中就是一部浩瀚而苍老的历史,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被碾在车轮下的血肉无论是智叟还是顽童,都不过匆忙一瞥。
反正下一秒,又会有新的血肉填充进来。
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已经濒死的老者猛地扭过头,他的脸已经呈现出半白骨化,血肉脱落,森白的骨茬露出,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恐怖的模糊。
嘴唇早已消失不见,裸露出的牙床狰狞而恐怖。
老人咧开嘴,放声大笑,两股血泪从眼眶滴下,宛若地狱中受刑的囚徒。
江城微微蹙了蹙眉,老者放肆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这不奇怪,噩梦中的一些线索确实能影响人的心智。
对于心志不坚的人,贸然接触线索,很可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奇怪的是……从老者的笑声中捕捉到的那种感觉。
全族被屠戮,亲人就惨死在自己面前,可以死而复生的祭坛秘密被入侵者知悉……这样的血海深仇,老人因为失心疯而狂笑不止是可以理解的。
悲愤,无力,怨愤,诅咒等等这些情感江城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老者的笑声中根本就没有这些,而只是独有一种,嗯……解脱。
对!
就是解脱!
就仿佛是刑期结束后,即将出狱的犯人。
血肉消融,老人的骨架“哗啦”一声栽倒在石盘之上,圆不隆冬的头骨“咕噜噜”滚出好远,直到撞到女人脚下,才停了下来。
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女人。
第220章 异变
层层的人影攀附上石盘,神秘的女人被为首的男人用长矛洞穿胸膛,血泼墨般的喷洒出来,染红了白色长裙,还有入侵者们的嘴唇。
没有任何抵抗,女人就那么淡漠的看着他们冲上来,用手中的武器砍杀自己,然后饥渴的扑上来,像一群饿狼一样啃噬着自己的残躯。
没有机会扑上来的人,只能围在外面,一脸满足的贪婪舔舐着从里面蔓延开的,流淌在地上的鲜血。
这一切都发生在淡淡血红色所笼罩下的石盘之上,画面整体弥漫着类似油画一样的质感,在夜色的衬托下,折射出的是一种哀婉凄凉的暗色调。
尘然一脸享受的沉浸在雕刻画施加给他们潜意识的影响下,他并不觉得镇民们的做法有何不妥,只不过唯一令他遗憾的是,此刻没有相称的背景音乐。
这样极富宗教弥撒风格的画面,却屈就于没有相称的背景音乐衬托。
真是……暴殄天物。
就像是在克罗地亚海滩醒来的午后,碧蓝色的海水铺在自己面前,挽着袖边的侍者安静走来,一切都和谐安逸的令人发指。
但下一秒,顶着无可挑剔微笑的侍者先是端起托斯卡纳产区的红酒倒在鱼子酱上,接着又一把抄起鱼子酱,扣在你的脸上。
这就是尘然对画面的理解。
这样的理解显然不是还在温饱线附近挣扎的江城所能想到的。
女人已经被密密麻麻扑上来的人影所掩盖,在此过程中,她没有挣扎,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城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女人的位置移开,一双眸子隐隐反射着微光。
视线沿着石盘附近逡巡,他不是猎手,这只是极度冷静下,求生的本能。
这幅画面同样带给他一股不适感,但他敏锐的感觉到,在这股不适感中,还隐藏着一股古怪的违和感。
对于江城来说,不适只是画面带给自己的冲击,毕竟在法治理念相对健全的现代社会,食人这种惨案,已经极少发生。
凶徒甚至会被冠以魔一类的称号,就比如说某某食人魔。
但违和感就不同了,这就代表着哪里出了问题。
片刻后,他瞳孔猛地一缩。
找到了……
是那些冲上石盘的人不对劲!
不,不是那些人,而是……而是那个女人!
石盘上已经挤满了人,有人在吃肉,而大多数不那么幸运的人,则围在附近,贪婪的跪在地上舔舐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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