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思虑一会,江城摇摇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看着胖子:“至少目前我还没找到破绽。”
“她们两个的表现都比较正常。”江城分析说:“如果我是混入的鬼,那么我会适当抛出一些假线索,将水搅浑,最少也会在讨论中带带节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但你也看到了,她们并没有,而且她们找到的那一部分证据还得到了另两组的相互印证。”
“想要瞒过我们所有人做到这一点。”江城说,“很难,”
“所以她们应该不是鬼。”听到这样的消息胖子整个人都振奋了许多,腰杆都直了起来,和冒充队友的鬼住在同一栋楼,让他压力很大。
江城摇摇头,“我说了,只是可能性很低,但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他看向胖子,突然改变的眼神令后者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胖子。”江城压低声音,“如果她们中真有鬼混进来的话,我们恐怕要有大麻烦。”
说完这些话江城就离开了。
毕竟天已经黑了,走廊里也不安全,直到关上门,胖子脑海中还都是徐怡,以及楚久的脸。
两个人青着脸,一脸狞笑的扑上来,将他压在身下,想到这里胖子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
回到房间后的江城再次将整个房间排查一遍,这一项就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但还好,和他离开时一样。
他回到卧室,坐在床边,面前就是电话。
白天的一幕幕在他眼中像是放电影一般重演。
他不自觉的蹙起眉,一阵虚弱,且饱含痛楚的女人声音回荡在他脑海深处,压抑,纠结,还有……撕裂般的扭曲。
“救我……”几小时前电话那头的鬼如是说。
……
“滴答。”
“滴答。”
躺在床上的徐怡又不禁翻了个身,墙上挂钟的摆动声吵得她睡不着。
对。
就是睡不着。
主观上她是想睡觉的。
与那些谨小慎微的队友不同,她对于噩梦,以及噩梦中鬼的理解也与他们有所偏颇。
白天的时候她就详细梳理过有关昨夜见鬼的几人对鬼的描述,她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
那就是这个本中的鬼并不会悄无声息的出现,鬼在出现前,都会用一些特别的声音将人吵醒。
就比如说……敲门声。
而且从结果来看,昨夜遇鬼的三个人都活蹦乱跳的,谁都没有死,反倒是昨夜平安无事的玉兰先死了。
所以……她大胆推测,夜里出现的鬼是无法杀人的,至少不能在房间中杀,只要她不离开房间,那么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说到底还是鲁莽了。”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她自顾自叹了口气。
今天清晨,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楚久无助的求救声后,她还是没忍住,打开门,冲了出去。
能救则救,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或许……这是职业赋予的习惯吧。
之前也有一位队友在门开前劝她说,噩梦中是一片漆黑的,无边无垠的森林。
在这里,举着火把的人是活不长的。
你的善念会成为黑夜中旁人瞄准的活靶子。
她很感激队友的提示,也能察觉出对方的担忧,但对她来说,这已经是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做那个举着火把,驱散黑夜的人。
可她没想到的是,在出去后不久,她竟然又见到了那个善意提醒自己的队友。
队友说很欣赏她的执着,尤其是能在噩梦中保持初心,不被噩梦所侵蚀的那份善意。
这很难得。
他邀请自己加入一个叫做守夜人的组织。
在他的形容中,这个组织就类似噩梦秩序的维护者,与她在现实生活中的工作有一些相似。
“我于暗夜中守望,以期更多人歌颂黎明。”两只手搭在身前,对着夜色,她低声喃喃。
就这样,她拍了拍头下的枕头,翻个身,继续睡了。
她不习惯这种里面填棉花的软枕头,她喜欢硬一点的,最好是荞麦的那种。
让她觉得很踏实。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一阵声音,声音忽远忽近,显得不那么真实,直到……她猛地睁开眼。
她听到了……敲门声。
很轻。
并且在她听清的瞬间就消失了。
但她可以肯定,确实是敲门声没错。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房间内的灯,不知不觉间已经熄灭了,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点光。
她立刻坐起身,看着周围朦朦胧胧的黑暗。
卧室与客厅相连,门也开着,从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客厅。
所有家具都只剩下一个深黑色的轮廓,好像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自己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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