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迟渊皱紧眉头,并指成刀,劈晕了安娜。
他接住女人轻飘飘的身子,把她拦腰抱起来,刚想往外走,脚步又顿住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把那片黑纱捡起来,重新帮安娜系上,这才抱着她往外走去。
他小心避开其他水手,带着安娜回了船长室。林晏安等得百无聊赖,正昏昏欲睡,一抬眼就看到段迟渊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了,登时打了个激灵。
211我的老攻是海盗11 你一直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来了个男孩,是老段儿子,现在更是直接抱来了个女人,难道这个是孩子他妈?
林晏安被自己丰沛的想象力惊得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连尾巴都变得酸软无力起来,再也难以支撑身体。他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不受控制的往水桶底部滑去。
段迟渊见状,吃了一惊,毫不犹豫的把怀里抱着的安娜扔到一边,一个箭步冲到水桶边,把摇摇欲坠的林晏安拖了出来。
“怎么回事!”段迟渊紧张的检查着林晏安软绵绵的身子,焦急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晏安叹了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看他,语气哀婉:“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那个女人到底有哪里比我好,难道就只是因为她能给你生孩子吗?”
段迟渊手上的动作僵住了,唇角微微抽搐,眉心打了十八个死结。
他与林晏安对视了一阵,低声道:“小安,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是慕安吗?”
大兄弟,你可是受万民敬仰,平定天下的一代明君,之前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多少也该有点偶像包袱吧?
林晏安眨眨眼,权当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兀自嘤嘤低泣道:“……臭男人,你怎么能脚踏两条船……”
眼看着他半真半假的玩得开心,段迟渊心底一软,倒也不舍得再继续戳穿林晏安的小伎俩了。
也许这才是慕安真正的性情吧。调皮捣蛋,一肚子的坏心眼,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戏弄别人……若是当年没有那些山河破碎,流民失所的惨状,若是没有那重重压在肩头的千年国祚和万民祝祷,恐怕慕安……会活得轻松得多吧?
他兴许不会成为太子,而只会是御花园中最让人头疼的那位小皇子,整日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却又格外招人喜爱,让人不忍心苛责。老皇帝会无奈的笑着,指着他笑骂一句“泼皮”,而不是在濒死之时,气息奄奄的把那沉甸甸的传国玉玺,交到一个稚龄孩童手里,让那冰凉的美玉,在孩子掌心上烙下永生永世的枷锁……
然而,这一切都终究只是如果了。
昔日沉稳严肃的君王难得能有这样的兴致,他又何必扫兴呢?
段迟渊叹了口气,试图配合林晏安的简单快乐,略有些僵硬地解释道:“她……这个女的,她不是塞弥的妈妈,也不是我的情人,你别误会,我没脚踏两条船。”
林晏安愣了愣,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明白了段迟渊的好意。
他眼珠一转,抬起手拽住段迟渊的衣领,凄凄切切的问:“……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女人好看?”
段迟渊硬着头皮说:“……你最好看。”
“真的?”林晏安眼波流转,不怀好意的说,“那你就描述一下……我哪里好看吧!”
这一次,段迟渊是真的傻眼了。他盯着林晏安那白皙得过分的面容,和黑如点墨的清澈的瞳眸,吭哧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形容的话来。
林晏安不满意了,敲了敲他的胸膛,皱眉道:“这会怎么哑巴了?战乱开始之前,你不也是名满京华的贵公子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便是跟慕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惯会吟风弄月的,怎么,现在换成我了,你就什么都不会了?”
说到这个,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上一个世界里看到的那些慕安与段迟渊之间亲密的记忆,心底的酸味又冒了上来。
他正待兴师问罪,就听到段迟渊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怔了怔,看向男人,这才发现段迟渊眼底写满了寥落。
段迟渊轻声道:“现在的我……的确是什么都不会了。我在无间旷野上游荡的时候,怨念侵蚀了我的魂魄……怨念是一种很贪婪的东西,最喜欢做的,就是把那些快乐的记忆侵蚀吞噬,让人只能陷入到无穷无尽的怨恨中……”
关于年少时,在京都纵马快意的那些记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残破不全的。
时至今日,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当年那个春风得意,军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而是成了一截无趣的朽木,除了一张俊美如昔的皮囊外,一切都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看着林晏安,眼底带着一丝悲凉。
他一直都不希望林晏安发现这一点,但是果然,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
林晏安与他对视,缓缓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神情,双手捧起段迟渊的脸,正色道:“阿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你。”
段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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