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一群人正在混战。
一派打倒了另外一派。
“我呸,什么飞龙帮,我看是蚯蚓帮还差不多。”得胜帮派的一人朝着失败的那方的头儿吐了口痰。他转头望向老大:“老大,这群人怎么处理?”
那群人被压制着跪在地上,脸上有血有淤青有伤痕。
“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把他们的脚筋都挑了。”
手下人的人听到命令,各自拿了小刀,在那些人的脚脖子上一拉,惨叫声一片,这些人从此就再也不能走路,成了废人。
“阿九,你在看什么呢?”老大陈哥看向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烫了卷发,裤子上挂着条银链子,穿着皮衣,皮衣下的衬衫下摆扎进了裤腰带里,显得他肩宽腰窄,他五官立体好看,看谁都像是含情脉脉。
早有人给老大点上了烟,他不解地看向阿九。
阿九望着不远处的拐角,轻笑了声:“老大,我在看一只小老鼠偷东西吃。”
帮派有新人好奇地偷偷瞥了几眼阿九,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出头,就已经成了帮派的二把手,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格外地信任他。
待人都散了,阿九这才慢慢地走向角落里,蹲下和小老鼠的视线平齐,小老鼠的脸上满是脏污,脸上有淤青,手里抓着一只凉透了的鸡腿,鸡腿被啃了几口,沾着亮晶晶的眼泪和鼻涕。
他找了几张卫生纸,往上倒了点矿泉水,慢慢地把他的脸擦干净。
他认识这个小男孩。他和兄弟们常去的一家烧烤店,烤得牛筋很有嚼劲,那家烧烤店叫夫妻烧烤店,那对夫妻有一个孩子,那孩子还在上小学,搬了个红色的塑料凳子,再搬个小板凳,就在店里学习。人多的时候就给客人端盘。他挺喜欢那男孩乖巧的模样的,偶尔会多看两眼。
最近这家店休业了。听隔壁大妈说是两夫妻吵得不可开支。
他慢慢把小男孩的脸给擦干净了,露出一张精致白净的小脸,眼睛和鼻尖红红的。
“小孩,以后不要到这里来,这里很危险的,不适合你来。”
说完,阿九走向了不远处卖叫花鸡的商贩,掏出钱包:“老板,刚买了只鸡忘给钱了。”
他回头望向角落里那只小老鼠,正对上小老鼠的目光。那只小老鼠从阴沟里望向他,落晖给那人的身影镶上了金色的边。
每次处理完一些帮派的事,阿九就喜欢约了兄弟们去周姐烧烤喝啤酒,那里过去叫夫妻烧烤。
要冰啤,牛百叶,牛肚,烤牛筋,用不锈钢盆装的麻辣小龙虾,一群人谈天说地。
阿九喝高了,一起来的兄弟们也都给干趴下了,就点了根烟,慢腾腾地站起来,走到那个小孩身边。
小孩叫原来叫魏致,现在叫周致。那小孩已经长大了很多,已经是个少年了,可是阿九还是习惯叫他小孩。他安安静静地学习,和周围的闹市格格不入,阿九过去晃了晃,想看看小孩写的什么题,却发现自己看不懂。
“喂,小孩,你写的什么题?”
说着,他上手翻了翻周致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让他头痛的数字和看不懂的符号。
“微积分。”少年已经进入变声期,声音不再稚嫩,常常显示出一种沉稳和冷静。
“哟,你小子行啊,将来考个好大学,别老想着跟着我混黑社会,听清楚了吗?”
说起这个事就让他头疼,他上次和别的帮派干架,被他打倒的一个人挣扎着爬起来,举着棍子就要砸向他,他那个时候正在忙着解决前面的人,压根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偷袭。周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拎了根铁棍,朝着那人头上就是猛得一挥,那人应声倒地,等他回头,看见周致还举着铁棍放在那,棍子上沾着血,眼里有紧张和愤怒。
他赶紧俯身探了探那人的呼吸,周致那小子平常看着老实,下手没轻没重的,可千万别打在太阳穴上,把人给打死了。小孩还小,可不能被他带着走上歧路。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孤儿寡母常被人欺负,后来他加入了帮派,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可是这条路并不好走,每天打打杀杀,还常有仇人找上门。看见小孩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希望护着小孩长大,希望他不需要拿命去拼前程。
“喂,收摊了之后想跟我出去逛逛吗?”阿九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带你放松一下。”
阿九抽着烟靠着摩托,黑暗中的微微火星照亮了脸的轮廓。
周致穿着白色校服背着书包小跑着过来,坐上了摩托。
“坐稳了吗?”阿九叼着烟,他见后视镜里的周致点了点头,便扭动了把手。
摩托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路灯把马路照得格外空旷。
摩托机的轰鸣声很大,周致开始抓着后座,后来慢慢抱住了阿九的腰,阿九的腰很细,靠近了能闻到皮革的味道和烟味还有酒味,按理来说应该不好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阿九对他说:“抱紧了。”说着便加快了速度,路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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