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我真的熬不住了。】
是他,是他没能早一些注意到对方的异常,是他没能在那个夜晚听到江溪俞的求救,是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至亲……
他的父亲很早之前便死了,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失足从高空直直坠下。
他记得那天阳光明媚,路边的小孩吵着闹着要自己的父母给他买冰激凌吃。
他记得地上那滩刺眼的血迹很快就被打扫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母亲在生江溪俞的时候难产去世,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的原因,江溪俞从小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江池渊还记得小小的他抓住自己的手,笨拙的一遍又一遍安慰:“哥哥,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真是的,明明是个奶呼呼的小oga,明明他也哭的泣不成声,却还是在遭受变故的第一时间想着要保护他。
他会嘲笑时玖凛孤苦伶仃只剩一人,可他自己有何尝不是这样?
时玖凛呼吸微弱,身体几乎蜷缩成一团,嘴角被抽到破裂,半裸着身子瑟瑟发抖。
甚至连腺体处都血肉模糊一片。
好难受。
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江池渊蹲下身直视他,眼底竟带着浓浓的失望:“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
时玖凛瞬间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江池渊语气格外认真,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本来也没想着囚禁你,谁让你总是激怒我把自己弄成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呢?”
劫后余生的狂喜几乎冲昏了头脑,时玖凛原本死气沉沉的的眼睛瞬间亮了,燃起一股希望的小火苗。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疑惑和一丝隐隐不安。
江池渊就这么走了。
甚至没再留下一句多余的话。
愿望星
直到他的背影在视野中彻底消失,时玖凛跌跌撞撞爬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拼死逃跑简直和笑话没什么两样。
原来所谓的自由仅在江池渊的一念之间。
狂喜过后,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涩再次翻涌上来,他颤颤巍巍的拿袖口擦拭着墓碑上自己凝固的血液,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委屈。
就好像是一个顽劣至极的宠物被忍无可忍的主人抛弃,那种一下子被从天堂打入地狱孤单无助的感觉。
他茫然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墓碑,那种不真实感一寸寸蔓延。
他居然,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吗?
时玖凛咬牙,强逼自己移开视线。
鼻腔内好似有一团火在不断燃烧,他甚至连呼吸都能闻到一股铁锈味,努力挣扎着往前走,却又一个踉跄直直摔倒在地,蹭破了皮。
好疼。
他囫囵提起裤子,浑身乏力,扶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
却感到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是他的错。
他不该妄想能唤起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最后的良知。
是他自以为是,是他高看了自己。
没用的。
江池渊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抽的第几支烟,只是机械性的重复动作——点烟,放到嘴边,再掏出下一支……
时玖凛就真的,一点触动也没有吗?
江池渊烦躁了捏了捏鼻子山根。
他能让时玖凛畏惧他,听他的话,却好像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让他体会到那种难受到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挖出来的感觉。
天色渐暗,远方云层被余晖染红,最后那丝光芒正在不断下降……
他在很早之前就见过时玖凛。
甚至比江溪俞还要早。
那个少年肆意张扬,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桀骜,宛若一朵灿烂盛开的高岭之花。
他记得那一天时玖凛穿着白色短袖,眼尾处沾了一抹血迹。五官精致立体,好似一个被世界上最好的木偶师精心雕刻的娃娃一样。
他拿着枪,奔跑时发丝被风吹到耳后,下颚线清晰可见。
任谁看了都很难不心动。
他就像一条披着艳丽花纹的毒蛇,哪怕明知靠近他会很危险,却还是会有人禁不住诱惑,妄想能采摘伊甸园的禁果。
江池渊早在那时就曾想过,倘若这样惊艳的人是oga,一定会引发无数alpha为了得到他而争得头破血流吧?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便会吸引那些人的视线,好似天生就是人群焦点。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站在山脚仰望天神的人之一,也曾在心底惋惜“要是他是个oga就好了”。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原来他也会摔下神龛,最终沦为他人的玩物。
原本触不可及的存在忽然有一天在自己身下细细颤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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