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样会在他手下浪成狗么?
医院走廊喧闹异常,消毒水混杂着那个躺在横椅处身醉成一摊烂泥的男人身上那股劣质烟酒气息,让人闻一下都直犯恶心。
莫子黑从医院醒来后一照镜子基本上就疯了。
门牙被打碎半截,鼻梁骨断裂,眼睛青紫肿胀,睁也睁不开,看上去滑稽至极。
他将镜子一把摔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压抑,伴随着他近乎崩溃的大哭大闹。
说来好笑,时玖凛见到他时他正欲盖弥彰般捂着嘴嚎啕大哭,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半颗破碎的牙齿。
更好笑的是他说话时漏风骂人时语速还极快,在看见时玖凛过来时甚至顾不上江池渊在场,把所谓的温柔善良人设全部抛诸脑后,将毕生所学的脏话全一股脑安在了时玖凛身上。
可时玖凛一句也没听清。
也没什么好听的,小白莲会的脏词就那么几个,他都听腻歪了。
他想扯出一个笑容,至少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可胸前的疼痛却让他连扯动嘴角都万分困难。
时玖凛垂眸,双膝弯了下去,直至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他跪在了莫子黑面前。
他还是屈服了。
不屈服又能怎么样呢?让江池渊把他膝盖骨敲碎,再拖到莫子黑面前吗?
莫子黑反倒是被他这个举动整懵了,甚至忘了继续抬手捂嘴,神情呆滞,张大口僵在半空。余下的脏词堵在喉咙间,戛然而止。
“跪在墙角,别在这碍眼。”江池渊踢了踢他的屁股,随手指了指最角落的位置。
还真像是在命令一条家养的宠物狗。
时玖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膝行着爬到角落。
江池渊随手将提着的礼品盒放到床头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的医疗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由公司全部报销,包括住院期间的饮食和工资……具体财务一会儿会通知你。”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接着道:“但你数次屡教不改骚扰我和时玖凛的行为也严重破坏的公司制度和规定,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就走吧,违约金公司会照常赔付。”
时玖凛毕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就算是再怎么偏心外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他随便抛下。
莫子黑愣了愣,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泪珠倏然滑落:“你……不要我了吗?”
江池渊转身就走。
莫子黑情绪彻底崩溃,将枕头,被子,花瓶等一切他能够的到的东西全部砸向门口。
他把头埋在臂弯中小声呜咽,好半晌才想起时玖凛还在一旁跪着看他,涨红了脸猛的抬起头冲他大吼:“你还跪在这做什么?看我笑话来的?”
他们之间更像笑话的明明是他吧?
时玖凛微笑,坦诚道:“先生说了,在没得到您原谅前不能起来。”
莫子黑红着眼眶反问道:“那我要是一直不原谅呢?”
时玖凛跪的笔直:“那我就一直在这跪着。”
江池渊都走了呢,连管都没想着管他一下。
他真的,是什么事都对自己做得出来啊。
胸前那两点肿胀,疼的厉害。每一次和布料摩擦时都好似有一团电流在瞬息之间流窜全身,让他浑身发麻,针扎一般的疼痛。
莫子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跳下床将自己刚刚仍下去的枕头被子捡回来,嗤笑一声后道:“那你跪着吧,我睡了。”
他本以为等自己睡着时玖凛就会走的,或者起来休息一会儿再装模作样的跪回去。
可他整整眯了三个小时,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却还是那个令人生厌的身影跪在角落。
甚至连跪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化。
时玖凛跪到大腿发颤,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偷工减料过的样子。
莫子黑诧异道:“你怎么还真……?”
时玖凛深呼吸,不卑不亢道:“那是命令。”
是他逃不过的宿命。
他身上被江池渊烙下的印记太多太多,他的未来早已被注定。
一个连自己生死都掌握不了的废物,哪有心思去思考所谓的自尊?
能活着已经是他的荣幸。
莫子黑现在早已心底不仅仅是诧异了,甚至是在内心生起一阵后怕。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被奴化成这种地步?
倘若真的只是鸭子,真的会为了钱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曾经是alpha么?
他看着时玖凛的,毫不留情挖苦道:“那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可他也想向阳生长
时玖凛那时冲上来打他的那股气焰和狂妄终于是被磨的一点都不剩,他点了点头,应和道:“如果这么说能让您开心一点的话。”
莫子黑心脏不知怎的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一般,莫名觉得压抑窒息。
他竟对这个该死的贱人生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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