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一阵后怕。
这样近乎癫狂的时玖凛,是他从未见过的。
甚至比亲眼见证白曦死时还要严重的多。
时玖凛身体瘫软,可能是那时哭多了,睫毛根部还泛着湿意。
他双手无力垂下,不知是哪处的伤口再度崩裂,顺着小臂划过掌心,指腹,滴落在地。
江池渊心底也不好受。
时玖凛拼了命想要跳下去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他几乎是凭借身体本能反应冲上去抓住他,等回过神时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他把自己所有的慌乱都藏了起来,化作惩罚时玖凛的力气,想要看他挨罚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这样的时玖凛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过危险。
江池渊心底空落落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他无法接受时玖凛选择那条路。
江池渊一步步将时玖凛抱离天台,从安全楼梯一阶一阶向下走。
他的脚步声沉重 ,走过的地方还会留下星星点点血迹。
时玖凛像一具尸体,在江池渊怀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微弱了不少。
江池渊将他抱紧了些,仔细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他害怕在自己全然无知的时候,时玖凛最后一丝生命迹象已然从他指缝间悄无声息溜走,只留下空落落的躯壳腐烂。
如若不是还有体温这东西的存在,他真的要怀疑时玖凛是不是再也睁不开眼了。
温存
怎么会。
时玖凛命硬着呢。
江池渊深呼一口气,眼神愈发冷冽。
他把时玖凛放到医院外的长椅上,将他嘴里的白布一把扯掉,看那团布料被混着血丝的涎水浸湿,不知怎的有些难过。
时玖凛眼皮沉重到连抬起来都费劲,有气无力地看他。
江池渊趁着他腮帮子发麻嘴唇还没合上嘴唇的功夫,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俯身吻了上去。
不是嫌他恶心,不愿意靠近他吗?
好。
他加大了牙齿的力度。
时玖凛闷哼一声,发狠咬了回去。
血腥味在刹那间漫溢。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两个不甘下风的人拼了命的互咬。
江池渊心脏猛的咯噔一下。
时玖凛之前不管再怎心存怨气,在接吻的时候却也还是不敢太过于放肆。
时玖凛咬住就不松口,江池渊吃痛,抬手掐住他的腺体,毫不留情将指甲按了下去。
时玖凛失声哀嚎,松了口。
江池渊抚去唇瓣上的血迹,气不打一处来:“好,好!”
时玖凛垂着眼眸,声音极轻:“你这次又想怎么罚我呢?把我的牙齿敲碎,舌头拔掉吗?”
他畏光,神经衰弱,只要一闭眼就是无尽的,做不完的噩梦。
时玖凛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还能狼狈成什么样。
他伤势本就没好,被折腾了一顿更是雪上加霜,时玖凛本想趁着空档再咬一次舌,却已是精疲力尽,任他怎么努力也使不上一丁点力。
江池渊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刚刚生起的火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他无奈的将时玖凛黏在脸上的发丝撩起,似是在自言自语:“明明是只要服个软就能解决的……”
时玖凛却昏昏欲睡,却仍旧勾起唇角,毫不留情挖苦道:“让我服软?哈哈哈哈哈,你他妈做梦吧!”
他宁可闭上眼睛,独自忍受痛苦,也不想再见江池渊一面。
明明他的体温那么炙热,明明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做过那么多次比接吻拥抱还要亲密的事。
他们也曾经十指相扣站在海边,也曾经一起仰望烟花,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往,所有的脆弱和胆怯。
为什么是他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啊?!
所有的温存都是为了让他不至于那么快疯掉的假象。
江池渊给他一个自己还有希望逃离地狱的幻觉,然后加倍惩罚力度,看他是如何像个小丑一样自欺欺人,卑微的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他看清的太晚。
他的身体早就被江池渊调教烂了,抑制不住去依赖他的侵占,渴望他的抚慰,哪怕知道这个变态只会把他当成发泄情欲的工具,用完就扔掉。
那些温存的记忆越清晰,在得知被骗后化作的刀刃便割的他越痛。
“为什么是我啊……”他哽咽,“为什么偏偏是我?”
江池渊沉默,没有回应。
半晌才重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自顾自道:“拖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算算账了吧?”
时玖凛没有一丝惧意:“随你便,能弄死我最好。”
“……”
白教了他这么久的规矩,现在倒是忘了个干净。
江池渊拿出那把送给时玖凛的刀,微笑着道:“可能会有些疼,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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