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在拼了命的哀嚎,身体却是动不了分毫。
时玖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江池渊怀里,鼻子贪婪的汲取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他眨了眨眼,泪水瞬息之间滑落。
时玖凛的声音嘶哑的可怕,断断续续地道:“别,别这么对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江池渊,杀了我吧,我真的,我要坚持不住了啊啊啊——”
电流已经停止,江池渊双手撑在电椅椅背处,凑近吻掉了他脸上的泪珠。
他当然想直接亲上去。
只不过时玖凛最近不太听话,尖牙也不愿收一收,他上次属实是被咬出了心理阴影。
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话语安抚。
只能自顾自闷头释放安抚信息素,就好像是在补偿他一些什么似的。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江池渊无比清晰知道,他只能保持漠视态度,一旦想要动了补偿或者施舍的念头,那便会把他自己也拖进地狱。
他又该拿什么来偿还时玖凛?
既然还不清,那索性不要还。
反正他又不欠他什么。
江池渊深呼一口气,把时玖凛抱在怀里。
“睡一觉吧,好好休息一会儿……你也累了吧。”
哪怕时玖凛确确实实已然疲惫至极,跟强弩之末没什么区别,却还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勾起了唇角。
“亲爱的,”他久违的这么称呼江池渊,“你知道我在睡着的时候看见的都是什么吗?”
若是以前,江池渊大概率会皱起眉给他一耳光,然后再冷冰冰道一句“关我屁事,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可现在,他看着时玖凛的眼睛,却是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鬼使神差的,他听见自己问:“什么?”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江池渊才发现他的嗓子也没比时玖凛好多少。
一样的低沉嘶哑,带着极厚的血腥味。
时玖凛笑着,兴致冲冲地描绘那些让他痛苦到恨不得自我了断的画面:“有好多好多看不清脸,只有轮廓的黑影把我围在中间,争先恐后撕咬,蚕食我的身体。我死了之后,他们让我的尸体或是沉入海底,或是埋在垃圾堆,或是被漫天黄沙掩埋……”
他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那束光越来越亮。
他还有许多画面没有描述。
譬如自己骨头是如何被一寸寸敲碎,他是怎么痛到在地上打滚,最后只能用手抓着地,拖着身体一寸寸向前爬。
还有心脏被挖出来时血腥到让人恶心的画面。
梦,毕竟只是梦。
那些痛苦只作用于他一个身上而已。
哪怕那些疼痛再怎么真实,再怎么让他恐惧,也都是假的而已。
哪怕他的骨髓都在因为这些梦而隐隐作痛。
可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怕是只会觉着他矫情吧?
江池渊眸色微动,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时玖凛哈哈大笑,在江池渊怀中的身体也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而微微发颤:“相反?哪相反了?我在现实世界的结局难道不是那样么?这分明就是预知梦啊,我的未来不就是那样吗……啊,也是。我哪有什么未来啊……”
江池渊心烦意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人这么刺眼的笑。
整整三天的折磨,让时玖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消磨殆尽。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竟是笑着笑着便闭了眼。
江池渊在听到那些话时,心脏都宛若被一块巨石重击了一般隐隐作痛。
他明明知道时玖凛就算是睡着了也不会太过安稳。
可当亲耳听到他用那种近乎平淡,平铺直叙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那些窒息又绝望的画面时,他的内心也仍旧不免为其震动。
时玖凛啊。
江池渊把他紧紧抱在怀中,细碎的吻遍布他的脖颈。
他留恋似的凑近,轻轻舔舐时玖凛的唇瓣,却没有继续深入的意思。
他看到了掉落在角落处的按钮,垂眸看了半晌,走上前毫不留情的将其踩烂。
服个软会死吗?
他就非要把自己逼上那样的绝路吗?
江池渊心烦的捏了捏鼻子山根,视线再度移到时玖凛身上。
皮质电椅都被他的体液染透,散发着一层很淡的柔光。
江池渊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畏惧。
说不上来的胆怯。
是害怕他脱离掌控,就这么死了吗?
可这场游戏不也正是以他的死亡为结束的么。
鳄鱼的眼泪(补催更票加更)
一个高高在上的alpha,被迫揉碎所有自尊雌伏在他身下。
他心底会是什么感觉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泪水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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