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立场,他很难不去怜惜时玖凛。
江池渊叹了口气,还是打消了把他抽到昏死再丢上车的念头。
然后脸色发沉回到屋子里,翻箱倒柜半天找出一瓶藏起来的药,倒出两颗放在掌心。
“吃了。”
跪在地上的时玖凛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胆怯道:“这……什么药?”
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管答案如何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池渊挑眉,不悦道:“需要我喂你?”
时玖凛一把抓起他手中的药片便往下咽。
江池渊喂药的方式他也不是没体会过。
那种血腥味和药片苦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尝第二次。
江池渊盯着他的嘴唇和顺着下巴蜿蜒的水珠微微出神。
他暗自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咬着它的触感,心底那股不舍更甚。
他不敢再低估时玖凛一心求死时的坚决。
那个毫无温度却带着杀意的眼神他可能会记很久很久。
时玖凛果然还是昏睡的时候最可爱,那时浑身的刺都会软下来,抱住他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不怎么安分的在自己怀里轻轻磨蹭。
一颗心简直都要跟着融成了水。
只可惜能见到他那副模样的时候实在是太少。
更多时候还是看他紧蹙着眉,在噩梦中苦苦挣扎,就连额头上都冒起了细小汗珠。
时玖凛感受到了自己身体正在被一股不怎么正常的困倦感席卷。
竟然是安眠药。
是之前只要自己稍微碰一下就会被拖到那个房间里打的东西。
想到这,时玖凛身体开始不自觉抽搐,竟又有些应激的先兆。
可惜困倦感先一步降临,抽走了他最后一丝抬起眼皮的力气。
江池渊把他横抱起来,踩着黎明向医院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不管之后要承担什么后果都是他该受的。
真不想那么快就说再见啊。
更何况这所谓的再见对他们而言,已然跟永别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在为他而难过啊。
当然会替他觉得不甘啊。
只是束缚住他的东西太多太多,他始终无法做到像时玖凛那样肆意洒脱。
时玖凛的最终目的始终清晰明确——活下去,逃离自己。
兴许还要再往后面加上一条:亲手杀了自己这个曾经让他跌落泥潭,那么屈辱的人。
……
江池渊忽然觉着迷茫。
时玖凛尚且还有活下去逃离他的目标,那他呢?
他曾经嘲讽时玖凛没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真心,可他现在不也是孤苦一人?
他曾经把为江溪俞报仇视为作为目标,可现在,他好像也是在亲手放掉自己最后的精神寄托。
无所谓。
江池渊张了张口,明知时玖凛在昏睡中听不见,却还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你大可以踩着我的尸骨往上爬。”
走的越远越好。
就算是只把他当做工具,尽情利用他也好。
他既然选择让那莫名其妙的可笑爱意占上风,那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江池渊脑海中闪过一瞬白曦的死状。
那个人暴戾的性子和近乎残忍的手段他也是亲眼见过的,对待一个跟时玖凛关系不大的alpha都能下那样的狠手,更遑论身为背叛者送时玖凛逃走的他。
只不过若是想撬开自己的嘴,他们恐怕还是得花上一些功夫。
江池渊仰头,看向远处即将完全升起的太阳。
如果能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如果能不那么快说再见就好了。
三年的时间乍一听似乎很长,可现在回过头来再细细品味那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只觉得仿佛弹指一挥间。
他们曾经十指相扣,曾经在黑夜中相拥,曾经在每一个无人问津的街口像正常情侣那样接吻——
——虽然大部分时间用咬来形容更为恰当。
江池渊有些恍然。
他们甚至没来及好好说几句话,为什么就要这么说再见了?
他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放手。
如若按照原本的游戏剧本行事,那时玖凛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他最清楚不过。
被送上拍卖场,送去精神病院,或者彻彻底底被砍断手脚,成为一个从早到晚只知道敞开双腿的机器。
直到后面被干到松,再也取悦不了那些所谓的“强者”之时,再把他杀了,尸体选择合适的地方掩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这还算好一点的结局。
那些人的想法层出不穷,折磨人的法子自然也是新奇又残忍。他不敢想象时玖凛最后的结局究竟会是其中的哪一种。
这场游戏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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