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有很大几率是想弄死他的普通朋友。
江池渊果然,是一点点也不在乎自己呢。
无所谓,反正他不需要。
时玖凛收敛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么神经质,不咸不淡到了了句:“抱歉,刚睡醒,有点起床气。请见谅。”
那个beta抿了抿唇,回礼似的道了句:“没事,您不用太在意这些的。”
时玖凛只觉着索然无味。
却听见那个beta接着道:“我这边已经帮您预约好了手术,后天您就可以去把标记清除了……江池渊给您安排的房子离这不远,您看您是先去吃饭还是去看看房子?”
时玖凛终于搞清他为什么会觉着和眼前这个beta说话奇怪了。
他直呼江池渊的名字,却对自己使用敬语。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他的地位在那一刹那间忽然和江池渊一样,甚至可以压他一头了似的。
可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是平等的。
还真是跪的久了,就连怎么好好走路都忘了呢。时玖凛自嘲似的这么想。
他眯了眯眼,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那个beta的问题,而是看似漫不经心道:“洗标记?我们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个beta笑了笑,笑容不知怎的有几分勉强,却还是笃定道:“全部。”
时玖凛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又缓缓沉入谷底。
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却也还是没办法做到彻底不在意江池渊那些异常的举动。
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凭什么要被江池渊打断傲骨,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生生待那三年?
血与性交缠,让他彻底沦为阴沟里的老鼠,里面外面都是脏的,让人哪怕只是碰一下都觉着污秽。
似乎是猜到了时玖凛要说什么,那个beta斩钉截铁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但是很抱歉,我什么也不能告诉您。”
他目光幽暗,甚至还有些高高在上的玩弄之意。
出乎意外的是,时玖凛并没有纠缠。
他从下车时就一直发懵的大脑在听到他说洗标记的那一刻终于清醒了片刻,却又很快恢复恍然。
洗了标记以后,他就算是彻彻底底和之前做了断了对吧?
他可以拿着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扎根,一点点熟悉这个地方,安稳的度过余生。
其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对吧?
反正就算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遭遇的那一切也不可能被抹除,那三年的苦楚也不会就此消失,化为烟云。
如果真的能在这座新的城市里好好生活下去的话,那他就这么永久的自我麻痹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时玖凛喉咙发涩,隔了好久才对一直等着他做选择的beta道:“带我去看看房子吧,是……江池渊打理的吗?”
那屋子里是不是还会留有江池渊信息素的残存气息?
想不到名字了
那个beta显然是没猜到他心底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见他不继续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总算是松了口气,答道:“他并没有亲自来布置,不过装修风格和家电什么的都是他亲自选的……您应该会很喜欢。”
时玖凛心下漠然。
也是,那段日子江池渊几乎天天守在他身边,哪还有什么时间来这么远的地方帮他找容身之处。
而且他喜欢什么江池渊又怎么可能知道?
别说是江池渊了,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的生活一片空白,以前是,在江池渊手里的那三年是,现在也是。
时玖凛闭上眼睛,呼吸乱了几分。
是庆幸吗,亦或是觉着惋惜?
他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闻到江池渊身上那股带他熟悉至极的信息素了。
——
哪怕嘴上说着不期待,可在手里攥着钥匙站在门前的那一刻,他也仍旧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那个beta把日用品和钥匙交到他手里后,急匆匆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后就走。
联系人那一框里显示他留下的备注名字是“兰毅泽”。
和他这个人一样,平淡过了味,没什么记忆点。
时玖凛只是瞥了一眼,甚至没在脑子里过上一遍,便索然无味挪开了视线。
他心思不在那个beta身上,也懒得在意一个想弄死自己的人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那个人转身急匆匆走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狼狈。
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那枚钥匙很轻,可当它真的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掌心时,时玖凛却仍觉得它好像有千均重。
门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几乎要被空气冲散,极淡的花香味将他的身体笼罩。
他有些诧异。
这里的一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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