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碎裂,扎破内脏,四肢以一个不可思议扭曲的角度弯折。
视线被血染红,我抬眼望去,却只能看到温润的夕阳。
地面上属于我的血液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扩散,我躺在其中,哪怕是用尽全力也无法再次抬起手。
我看到戒指反射夕阳的光,明晃晃的很是刺眼。
我死了。
都是假的吧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
他的身体亦是如此。
时玖凛在自己眼前消失后的记忆,江池渊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是脑海中有一句话在一直不停歇的重复。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不该来蹚这场浑水,也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他的心,在时玖凛跳下后便彻底死了。
后来在为数不多还清醒的时候听人说,他们赶到的时候,自己正像疯了似的语无伦次的大吼大叫,手脚并用拼命朝着天台边缘爬。
他没有一丁点印象。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从天台拉下,又被强行回到楼底。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挣扎着想要去找时玖凛的那一刻,却只看到那块地面上有片刺目发黑的血迹。
他硬着头皮忽视腿上传来的剧痛,扑到李简阳身上,用尽全力勒住他的脖子,也不顾他手中是不是还掌握着能杀死自己的东西,只是冲他嘶吼:“他去哪了?!!!”
李简阳嘴角噙着笑:“游戏任务完成了,交易结束,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时玖凛……他的尸体只能由我来处理。”
他要让他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之前的朋友和亲戚全都因为他这张烂脸而对他敬而远之,他没有牵绊,什么也不怕。
江池渊有些喘不上气,他攥紧拳头,想要冲着那张脸狠狠来上一拳。
他的尸体……多么糟糕的词汇。
可他甚至来不及再做出什么多余的反应,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气急攻心,他只感觉到眼前世界一黑,竟是不受控制直直栽倒在地。
都是假的吧。
江池渊在昏过去的前一刻甚至还在抱着侥幸心理。
等他醒来后,一切便又会恢复最初的模样了。
李简阳发了最后的善心,把砍断时玖凛手指后取下来的染血戒指装进江池渊衣兜。
结束了。
这场在无形中束缚住他们所有人的大型游戏,终于在这一刻,在这个夕阳下迎来了它的落幕。
就当做是留个念想。
——
江池渊整整睡了四五天,满怀希望的睁开眼。
是医院。
他试探性的呼唤时玖凛名字,听到了他的回应。
那回应很轻,似真似幻,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江池渊瞳孔骤然收缩,大脑都几乎要被惊喜冲昏,他一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寻觅时玖凛身影。
小腿处剧痛袭来,简直就像是有一把尖刀不断刺入皮肉后再拔出那般,血液牵连,筋骨分离。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饶是如此,江池渊也依旧很努力的四处环视,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没有……
为什么没有?他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江池渊仍不死心,扶着床颤颤巍巍站起来,叫来护士后不顾劝阻办了退院手续。
他脚步一实一虚,借了根拐杖,踉跄着向前走。
他打开门,眼底是近乎乞求的愿望:“时玖凛,你在家吗?”
屋内还有没有消散的信息素,窗边白玫瑰有些发蔫,上面血迹仍旧刺眼。
“……”
“回我一句话啊。”
江池渊肩膀抖得厉害,忽的崩溃哭出声:“你说句话啊,随便回我什么都好,理我一下啊!!”
他不贪心的,一句就好。
直到手指无意间碰到衣兜处那点凸起。
江池渊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凭借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轻轻摸索着戒指的轮廓。鼓足勇气拿出,看到那枚染血的圆环正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是他曾经戴过的,本该带着他温度的东西。
江池渊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被彻底击垮,溃不成军。
时玖凛回不来了。
他彻彻底底成为了只会在回忆中出现的存在。
谁来救救他啊!
江池渊的指甲刺破掌心,整条胳膊都在剧烈颤抖,捂着胸口哭到甚至喘不上来气。
那个被锁在墙角,却仍旧会小心翼翼抬手去触碰从破损窗户中透出来的阳光的人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江池渊记得,那些细小尘埃在阳光下见得分明,时玖凛张开掌心试图捉住灰尘,却只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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