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棠怒道:“管她屁事,她倒是管上别人家的爷们来了。”随后,她又跟杨茹说:“别成天老四媳妇的叫,叫她小蕾。”杨茹很乐意被别人叫老三媳妇,觉得大家伙都知道她跟老三是夫妻才好。她吧唧吧唧嘴,看了眼脚上的棉鞋说:“行吧,小蕾就小蕾。她听了不高兴了呗,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不会伺候男人啊。”苏乘棠深深皱起眉,小脸板着严肃地说:“伺候男人是什么光荣的事么?女性同志们好不容易站起来能顶半边天了,怎么还有人想要跪下来?”杨茹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女人,虽然读过两年书,脑子里一直被娘家灌输着嫁了人就要好好伺候公婆、伺候男人、伺候孩子们,觉得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看到苏乘棠的表情,觉得不能再给苏乘棠继续说下去,继续说下去,苏乘棠免不了给她好脸色看。她们俩人一个有男人一个没男人,这个话题本质上就是无法沟通的。杨茹拍了拍肩头上的雪花,假笑着说:“咱娘回来的挺早啊,姜还是老的辣,她做东西就是快,十个我都比不上她。”苏乘棠见她生硬的岔开话题,也不跟她过多讨论这个话题。许多思想上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杨茹回到自己屋里,看到苏乘棠进到张恩蕾的屋里去了。她们妯娌俩人说了什么,杨茹不知道,这也不重要。正好,她偷偷摸摸跑到外屋地里,把藏起来的面粉弄出来,给老三做了碗青菜面。吴大姐说老四媳妇不会养男人,到底会不会养她不管,她只管养好自己的男人。张恩蕾跟苏乘棠从屋里出来,一路到东屋里去,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小君已经把棉花都蓄好了,她们仨坐在炕上没用缝纫机,盘着腿一起缝棉袄。张恩蕾又吐槽吴大姐说的话,然后她忿忿不平地说:“要不是大嫂开解我,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失败的女人。”小君也生气那人多管闲事。过了年她就十七岁了,在农村是可以说人家的岁数,这个年纪对男女两性方面的角色和立场是需要人教导的。苏乘棠给她的观念就是男女平等,霍家也没有重男轻女这一说。所以小君更能跟苏乘棠感同身受。苏乘棠也有意跟她引导这方面的理念,不想让小君成为整日里就知道伺候男人的低人一等的角色。张恩蕾吐槽完,小君就说:“她的思想也太落后了,我要当就当新时代的女性。我可以为了共产事业奉献自己的生命,但绝不会为了男人付出一切。”张恩蕾拍手道:“到底是我的境界不如你们,以后我也要跟小君多学习学习。”
小君红着脸说:“都是大嫂教我的,我哪里懂什么。”苏乘棠却不这样认为,好的引导固然重要,可思想总归是自己的。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听进去之后又是怎么思考的,这些都属于私人范畴。要不然也不会有“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说法。“是你自己有想法。”苏乘棠诚恳地说:“作为女性有自己的思想总没错。”她们一起很快把棉袄做成了,苏乘棠穿上棉袄,张恩蕾指着后面的连帽说:“真亏你有这样的巧心思,还把棉袄上面缝了个帽子,以后出门可就方便了。”小君催促地说:“快出去试试暖不暖和。”苏乘棠做的棉袄也长,就是件带帽的棉大衣。她也给自己弄了条宽腰带,主要她不是跟王知青一样为了美观,她是为了不窜风。穿上棉袄出门,顶着外头的北风,苏乘棠真没觉得冷。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打算去主屋那边给婆婆瞅一瞅。到了主屋,正好秦老婶和秦老叔过来串门,毛豆正在炕上给他们背诗呢。见到苏乘棠穿着新棉袄过来,秦老婶站起来拉着苏乘棠左看右看:“我说前儿遇到王知青穿的咋那么好看,原来是你给她做的。这样真好看,小腰条漂亮的很。帽子也好,再大的北风也不怕刮跑了。”刘燕春没在乎样式,伸手把棉袄捏了捏,觉得厚度合适,满意地说:“这样才好。要是太薄了,再好看我都不许你穿。屋子里热,你快脱了吧,省的一会儿出去闪到了。”苏乘棠听话地脱下棉袄,顺手扔到炕头,耳朵里听毛豆背诗。毛豆背完诗,秦老叔夸的不行,顺口问:“这是王知青教你背的?”毛豆说:“是姨姨教我的。”孩子还没改口,秦老叔和秦老婶俩人心知肚明。也不追问为什么还不改口,秦老叔只说:“那你算数是谁教的?”“姨姨呀。”毛豆说:“秦爷爷会背九九乘法表嘛?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那个。”秦老叔是大队会计哪里不会这个,故意逗毛豆说自己不会,让毛豆背给他听。毛豆板板正正地坐在炕上,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秦老婶感叹道:“你家这个大孙子,将来能有出息。这么半大的孩子,亏得甜媳妇有耐心一点点的教。”≈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ti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tihtl≈lt;/a≈gt;” title=”草莓馅饼” tart=”_bnk”≈gt;草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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