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内鸳鸯恩爱的戏码才渐渐安静、平息下来。
“王爷。”帐篷外传来一声略显紧张和着急的男子禀报声,来人正是摄政王陈瑾的左膀右臂之一——周震。
“何事。”前一刻还沉沦在情欲漩涡里的男人,即刻停下与美人换爱的动作,立马换上了一副清醒、沉稳的表情。
“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周震双手作揖,言简意赅。
“瑾郎~,怎么了~,你不陪我了?”独属于被喂饱后而娇媚、慵懒的声音响起。
陈瑾突然伸手钳制住阿蛮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近距离对视,他的眼里已经半分情欲都烟消云散,眼神清冷得可怕,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似是下一秒便要将娇软、柔弱的小美人的尖下巴给捏得碎成一片渣滓。
小美人立马慌乱了起来,急忙伸手要扒开那只直锁住自己咽喉命脉的魔爪,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眼神带着恐惧、害怕,无助、求饶道:“郎君,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郎君,饶命啊。”
“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手上的力道又渐渐松散,随后离开了那个娇艳的尖下巴,陈瑾温柔地抱住“劫后余生”有些受惊的美人,随后在阿蛮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你留在这儿休息,乖乖地等我回来。我去去就回,记得,要乖哦~”
干净利落地穿戴好衣服,简单地用发冠束起头发,陈瑾上身只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另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隐约可见里面精健、壮硕的肌肉,那突出的喉结在事后显得更具诱惑。
“进来。”喉结滚动,落下了这句。
周震闻着屋内暧昧的气息,自然得知这屋内刚刚发生了什么酣畅淋漓的大战,也知道这主屋帐后面有什么,眼神带着犹豫询问:“王爷——”
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刚递到嘴边、方要饮下,眼神冷峻,透着一股儿狠劲儿,只盯着那手上拿着的酒杯:“无妨。”
“刚刚天都那边传来消息,陛下,薨。”
陈瑾嘴角上扬,而后又假装哀痛、惋惜般:“哦~,可知是何原因。”
“据说是因为朝中诸事繁忙,宁德帝呕心沥血、操心忙碌,积劳成疾,不久前感染了风寒,连带着牵发旧疾,这才以身殉国、殒命椒房殿。”
“是么,那还真是辛苦皇兄了,如此操劳。好哥哥死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可得回去吊唁才行。即刻下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即刻动身回京。”
“是。”
一阵儿似人儿哀嚎不已的狂风声响起,帐篷外的无数卷风沙向帐内侵袭而来,里面的布帘也被无辜地卷了起来,可是弄脏了门帘下一双白嫩的脚丫子。
“王爷—”周震给了陈瑾一个眼神,正在等待他的指示。
“记住,做得干净点。”陈瑾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像个温润如玉的儒雅君子般伏案看着桌上的兵法作战书。
“啊。”小美人还未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便被一剑穿心、倒地而亡,那娇滴滴的脸蛋儿这下子和她的脚丫子儿一般脏了。
周震把地上倒着的小美人全身仔细搜了一遍,随后掀开布帘,把从美人衣物中搜到的一串玉制龙形吊坠拿出,走向陈瑾如实禀告:“王爷。”
“七年,可惜了。”陈瑾接过那串龙形吊坠,细细端详起它,声音平淡如水,内心毫无波澜,丝毫没有一点伤心和愧疚。
“禀王爷,这是龙玉堂的堂徽,看这颜色和质地,应该是龙玉堂秘密培养的死士。”
陈瑾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儿手中的龙形吊坠,冷笑一声:“龙玉堂这下可是群龙无首了呀,不知道我的小侄子长得什么模样,我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之后便随手将其扔掷于案台上,闭上眼睛假寐:“你下去吧,记得把人处理干净。”
***
天都城郊外一处隐蔽于荒野树林的道观内,一个胡子全白的银发老道士,正打坐在房内正中处的黄色蒲团上,嘴里时不时地念叨着几句外人听不懂的道家禅语,一个小道士急匆匆地赶到门外禀报:“师父,今日未曾收到师姐的飞鸽传书。”
“知道了。”老道士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仿佛没事发生。
“难道师姐她——”
“静心!莫要再说下去!别忘了堂里的规矩!我们早就是一群死人了!你去后院的桃花林给她做一副衣冠冢吧,和她的师兄弟、师姐妹待在一起,这样黄泉路上也好有人在前面的阴曹地府接应着她。”
“可是师姐可是师傅您的至亲骨肉!”这位名叫静心的小道士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哭腔:“难道您就那么狠心?!”
“既进了龙玉堂,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得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放弃儿女情长,七年前是她主动请缨,要去那贼人的身边潜藏,既如此,也早该料到有如今这般光景!叫你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去城内各处守着,千万别叫人钻了空子,保护好宣武帝的安危!别忘了,这是我们龙玉堂世世代代的指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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