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么?脸那么红?”娄牧之瞧他脸和耳尖越来越红,不解的问了句。“不热。”易知秋愣愣地摇头。他脸红的不正常,有点像发烧。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站在阴影处,后面还有一堵墙,这里相当于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娄牧之歪着脑袋,凑过去,伸手去摸易知秋的额头。不料被易知秋抓住了微凉的食指,那人顺着指尖,握住了他的手,收纳进自己的掌心,牵好了。“我好得很,没感冒也没发烧。”这人说话声黏黏糊糊,像蚊子似的,而且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娄牧之顺着他那束视线往自己身上省视。这人盯得是自己的嘴唇一瞬间,娄牧之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脸红。“哦,”娄牧之沉默地抽出手,放进裤兜:“走了,去吃饭。”娄牧之加快脚步往前,刚刚被他牵过的手升了温度,变得灼热,掌心抚过的指尖还留下了一点细微的痒。“小木头,”身后的易知秋追上来:“等等我。”娄牧之的脚步放慢,到了拐角,香樟树的枝娅被风一撞,晃出了沙沙响动。“我”易知秋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学生:“我有话想跟你说”娄牧之不走了,站在无人的走廊里:“什么话?”易知秋朝周围扫了好几眼,确定这里暂时不会有人经过,他大着胆子上前,脸上绽放了一个很小很克制的微笑,这个笑容腼腆,却因为他深深的酒窝显得倍儿甜。“我能不能亲你一下。”娄牧之:“”见他轻微蹙眉,易知秋立马补充:“不亲嘴儿,亲脸行不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轻声细语地说:“就一下。”对面那人热切期盼的目光送进娄牧之眼睛里,但是这种场合不适合谈情说爱,这人脑子像是被门挤了,一点也不清醒。娄牧之看着他,冷静地摇了摇头。“啊?”易知秋怔了一秒,小声地嘟囔:“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么?”娄牧之想说回宿舍亲,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试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易知秋委屈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啊?”楼梯间来人了,是周琼,他抱着一沓习题本,拐上楼就看见角落里的两个少年。娄牧之心虚地向后退了一步,喊了声周老师好,易知秋也跟着问好,只是人看起来心不在焉。“你俩跟这罚站啊?”周琼看了看手表:“还不去吃饭?”
娄牧之:“这就去,在找饭馆。”周琼:“不去食堂?”娄牧之:“吃腻了。”“少出去吃,外面餐馆不干净,”周琼挺喜欢娄牧之的,停在楼梯口和他聊起来:“要不去我宿舍,给你俩炒点菜。”娄牧之说不用,周琼就和他们唠叨了几句,无非是说外卖不干净,比赛期间注意身体健康之类的。周琼这才看到易知秋不高兴的脸,问了句:“他怎么了?”“遇上难题了,在想解题思路,”娄牧之摆手:“老师您慢走。”周琼只当易知秋刻苦好学,下课了还在想竞赛,他笑着调侃了两句,又想起办公室还有事,匆匆忙忙拿着习题本离开。易知秋的思绪还陷入娄牧之的拒绝里,连周琼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从楼梯间到cao场的距离,他一步不落跟在娄牧之身旁,就顾着扯他的袖子,问他可不可以。娄牧之被他缠得恼,再说了,这校园里人来人往,不少地方还安装了摄像头,亲什么亲?校门口人潮拥挤,两个大男生拉拉扯扯,已经引起了好多同学回首。娄牧之突然停住脚步,易知秋紧紧跟着他,差点撞上了他的背。他转过那张又酷又帅的脸,易知秋以为他同意了,笑容刚刚爬上脸颊,就听见娄牧之说:“别问了,不同意。”漫步走上商业街,易知秋一直闷闷不乐,没了吃饭的心情,连步子都迈不快。娄牧之侧首看他,心里觉得好笑,见他嘴角下塌,又有点心疼。街道有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娄牧之把易知秋揽来内侧,问他:“你想去哪家啊?”“随便。”易知秋垂头丧气,把双手背去身后,一下一下踢着路面上灰尘,动作和样子有点像机器人。娄牧之柔声提议:“烤肉怎么样?”尽管易知秋生着闷气,但他说话声还是很温和:“随你,我不饿。”这人对美食的热爱程度,娄牧之是见识过的,甭管天大的事,只要给他一口好吃的,易知秋就会笑起来。不过现在好像不抵用了。商业街依然很热闹,人声鼎沸,晚饭时间尤其喧嚣,街边有炒板栗,有冰淇淋店,有新疆羊肉串,还有小摊贩在卖糖人,冰糖葫芦,冰糖杨梅,红艳艳地摆在橱柜里。娄牧之指着那边问他:“要不要来一串儿?”易知秋终于看了他一眼:“你想吃?”“嗯。”易知秋无精打采的掏出钱包,刚想说那我去买,就看见娄牧之跑过去了。等他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串冰糖杨梅。“喏,”娄牧之捏着杨梅上端的竹签,把下面那段竹签留出来,递给了他:“吃吧。”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