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的青草甸里,水草丰茂,牧草多汁且柔嫩。一小群牛羊如掉落的云团一般四散在不大的绿洲上,低着头安逸而宁静地啃食。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背大狗高高窝在土坡上看管这群温顺的牲畜,眼神不时机警地扫视四周,顺便为人放哨。
长长的牧草有到人膝盖那么深,被人蹚出一条窄径来。顺着脚印往里走,还没到窄径的尽头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水边筑巢的鸟受了一惊,叼着的草杆掉落在水面上,轻飘飘地泛起几圈涟漪。
那小巧的水鸟躲在了茂密草丛中,探头用有限的视力去找那疑似存在的威胁,这才发现有两团身躯巨大的生物在对面草地上抱着打滚,像在较量一样争个上下,身上也像褪羽一样逐渐赤裸,露出小麦色的肌肉或不常见天日的白皙肌肤。
最终他俩的决斗分出了胜负,看起来精壮那个弃了权,在人身下发出落败的呻吟。
虞啸卿把他最后一缕衣物也扒了,长驱直入,直取要害。那牧民抖擞了两下身体,终于不再挣扎。自己的军装风纪扣被他扯崩了一颗,衣领也被揪得歪歪斜斜,好在衬衣和裤子还在身上,保留了几分体面。
想到这手上动作也不甚温柔起来,把人侧着身,一只腿架在自己肩上就开始开拓。他倒是不讨厌男人间这种打闹般的游戏,只是这人下手没个轻重,莫名惹恼了人还嬉皮笑脸的。于是便惩戒般地撬开他的唇齿,在人嘴里搅弄起来。等到那人呜呜咽咽的,口水浸湿了白手套才抽出来重新送进另一处。
低矮的嫩草倒是天然的软垫,膝盖跪在上面不疼但被草尖戳得麻痒。被碾碎的草渗出青色的汁液,斑斑点点,把马裤颜色打得更深。虞啸卿半扶半抓着身下人的大腿动作着。
草甸附近除了几声鸟叫虫鸣和牛羊咀嚼声外静悄悄的,更显得他们这聒噪。尤其是那人的一张嘴,下流话张口就来。虞啸卿只得捂住了他的嘴巴才能专注地低头做事。
牧民晃动中下意识抓紧了草地,揉碎了后口鼻间净是青草香。他也在蔓延开来的清新气味中抽搐着到了极限。白浊的粘稠液体溅上了被压得倒伏的草丛,勾连着因为重力慢慢把细弱的枝干坠得更低,只等着有一刻掉落到地面。
两个人一时静默无语,平躺着看被一片幽绿包裹住的晴空。这个隐秘的角落此刻静谧而安详,两个人的心也宁静下来。牧民随手摘了一朵花插在虞啸卿的鬓角,傻笑起来。虞啸卿摸了摸,没有拿下来,只是说我是男人。牧民点点头,花好看,人好看,不分男女。着军装的人便把花留在鬓角,两人继续看天。
两人是在一年一度的盛会中认识的。
不愿与同胞倒戈相向的年轻军官被从前线打发到边境,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驻扎下来。心里烦闷,姓虞的年轻人经常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来遣散杂乱的思绪。累了就地下马,盘腿坐在草地上,仰起脖子从水袋里接水喝,然后一躺,看碧空如洗,云卷云舒。
当地人大多都是游牧民族,也有一小部分定居下来,和汉人通婚,会讲汉话,相处算是和谐。族长热情邀请他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大会,他却之不恭,于是穿着军装有点格格不入地出现在人群中。
规模不算盛大,但也热闹。骑马,射箭和摔跤这三样是必不可少的。他到的时候刚好有人骑马博得头筹,把自然而然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扒下一半袍子系在腰间,笑嘻嘻解释,他们下手没轻重,别冒犯了您。年轻军官的眉毛微皱起来。他说你是小瞧我吗?我要你认真对待,跟对其他人一样。对方点头称是。
几个来回过后,虞啸卿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地上。上战场毕竟和摔跤不一样,再好的军事训练也敌不过对方天然的体型优势和多年的浸淫。虞啸卿眼有点花,点点火星被热流托着升起,在模糊夜色下似乎和星斗一起缓慢起旋。一只粗糙的手伸到他面前遮住了视线。小臂结实的肌肉脉络在薄薄衣物下撑起。他抓住那只湿热的手,借着力站了起来。
龙文章揽住他的肩拍拍,嘴里说着莫怪莫怪,一边从旁边接过一皮囊的酒递到他嘴边。能和草原上的好手周旋好一阵实属不易。周围的人为他俩喝彩叫好。
橘黄色的篝火映照在两人脸上,给他们的面容蒙上一层昏黄而温暖的光。原本失意的汉人看着这个可敬的对手,突然觉得在此驻扎不算无聊,于是心情甚好地仰天畅饮,对方似乎也被感染,接过推过来的酒囊猛灌一大口,然后没过一会儿让人大跌眼镜地醉晕了过去。
虞啸卿扶着软绵绵的他来到帐子里休息。早知道这个人外强中干,酒量不过二两,自己也不会让酒给他。谁知道这人还是个心里没数的。还没在心里数落完,几个热情的大汉把他们安置好便去接着喝酒去了,留下虞啸卿和一个醉鬼共处一室。
这人醉倒是醉了,酒品还不错,直接睡了过去。在军营里和士兵们同吃同住惯了。眼看夜深,虞啸卿也不介怀,脱下军装,折叠整齐,便在一旁躺下。
这人睡着了,倒是看着孩童似的乖巧,没了白天那种奉承阿谀的嘴脸。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现在静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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