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桃月最终没有在那儿待满一整夜。
oga体力生来就弱,她被靳屿泽劝解,在曾经靳屿深的房间待了一晚。
没想到她的衣服还留着,迟桃月以为,上次闹出这样的事,主家不再会有她的位置。
在经过检查后,迟桃月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歇息休整,靳屿泽说得对,明天事关众大,确实不应该以那身狼狈入场,是她不理智了。
风比之前刮得更冷了,从面颊擦过,宛若开刃的刀锋,像是不见血不罢休。
迟桃月一袭黑衣,举着把伞,她身形娇小,周围一圈圈人,将她隐了个完全。
似是为了应景,早晨出来的时候太阳还亮,现在却下起了小雨。
这场雨过后,怕是温度要再低一点。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但更多的,还是在外围蓄势待发的记者。
长枪短炮,从宽大的雨衣下突兀竖出,半空中的录制机器在嗡嗡作响,为这场宁静的雨幕增添了背景杂音。
迟桃月的身后是迟家人,靳家人大多是按各自的家庭分别站在一起,除了最前方是靳沉鹰和靳屿泽,剩下的人在后面,三三两两的以群而分。
下着雨。
雨滴沿着雨伞边沿垂落,不成股,却是紧密的一滴接着一滴,绵延不断,若靠得太紧,很难避免雨打湿肩膀,即使是围在一群,也不会凑的太近。
迟桃月有些嘲讽的想,也许是老天知道,不会再有人替靳屿深落泪,特意安排了这场雨。
与其说这葬礼的仓促是为了哀悼靳屿深死得突然,让他早日入土,不如说是趁着流量在抓人眼球,趁热打铁,用在这好像再适合不错。
果不其然,葬礼的流程走完,便是记者发布会。
联邦的有头有脸的媒体都在,从昨日变发了预告,一整个早上,葬礼现场已被实况转播进了星网。
现在社会的摄像水平早已能还原千里开外的场景,虽是在拍靳沉鹰,但拉远了看,还能看见摆满墓碑周围的白花被雨滴敲打,欲掉未掉。
新闻发布会自然也在处在现场直播中,靳沉鹰还在讲,他面对镜头,高清的摄像水平能细数他脸上每一道褶皱,亦能照见他目光炯炯,“屿深的死是意外。虽是事出突然,但靳家也有应对意外的措施,乾安在屿深的带领下如日中天,乾安会有新的代理人,并会因此磨灭他的心血。”
靳沉鹰简短表述完,就不再多说,他要做的本就是要给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提个醒,靳屿深虽和他“断绝”了关系,但他始终是靳家人。
既是靳家人,那自然乾安也是靳家的,靳家不会坐视不管。
记者们大多是凌晨就到,为了抢站位和第一手消息,甚至还有更早。
他们这么早来,现在还饿着肚子,不会只听靳沉鹰说这些打发人的废话,靳家人已经和军部没有之前的那般亲密联系,这次葬礼,可没有军区的人到。
记者们最会见风使舵,早在昨晚,就在内部把所有可能到场的人都推算了一遍,军区建立的地方虽然偏远,但一整天的时间,足够星舰穿梭,没理由因为来不及这个原因而到不了场。
具体会是什么原因,就有得好得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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