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翻看了下日程表,“上午没有别人了,你坐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和江口医生说一下。”“医生。”她敲了敲门进去,“外面有一个国中生年纪的少年来找你,一身伤,手臂还打着夹板,我怀疑是遭受了校园暴力。”江口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只有他自己吗?”“只有自己。”麻生义愤填膺,“家长是怎么做的?竟然让十几岁的孩子独自看心理医生?”“好了,这种事你见的还少吗?每次都这么生气,让他进来吧。”江口整理了下桌案,把校园暴力相关的单独挑拣出来。“江口医生好。”进门后,忍足突然手足无措起来,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沟通能力在仿佛这一刻完全死机。“请坐,请问怎么称呼?”心理医生最擅观察,脖子和手臂都有伤,还不轻,这只是露出来的,没露出来呢?“我叫忍足侑士。”忍足挨着沙发边缘坐了下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形容自己的问题。“侑士君,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受的伤吗?”看出忍足的犹豫,江口又补充了一句,“暴力行为虽然屡禁不止,但请放心,在这里你是处于绝对安全的。”校园暴力?忍足哭笑不得,没想到江口医生会这么想,不过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挺像被校园暴力过的,就是不知道切原的行为算不算的上了,话说以切原的偏激心理,最好也让他看一看心理医生,那种行为已经不足以用高血压来解释了。“您误会了,我的伤不是因为校园暴力,事实上我是一个运动员,这是在比赛时受的伤,我来找您也跟比赛有关。”一旦开了口,剩下的也就顺理成章。“我最近总是做梦,而且每次都能梦到下一场比赛的内容,并且之后的比赛也验证了梦境的内容,我想问一下,您遇到过同样有这种情况的人吗?”有关即将到来的美日友谊赛,教练组正在召开会议,参与选拔的人员大部分都已经决定下来,只差忍足侑士的去留还未得到解决。“冰帝作为今年关东大赛的优胜队伍,理应全员被招,但忍足的伤还没好吧,我们不能冒险把他加进来。”华村前倾身体,更加凸显傲人的身材。“龙崎教练的意思呢?”榊双手交叉合拢放在桌子上,绅士的气派显露无疑。“我跟华村教练的想法差不多。”龙崎也有私心,忍足去不了,其他学校就多一个名额,说不定就轮到了青学,只是作为主教练势必要顾全大局,而且再怎么说,忍足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孩子,其他队友都去参加选拔,只有自己因伤被排除在外,换成是谁都不会好受吧。“但忍足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仅已经领悟了才气焕发之极致,更重要的他还是个双打好手,这在当下中学生网坛中是很稀缺的资源,他的伤要多长时间才能好?”国家荣誉还是战胜了私心,龙崎斟酌说道。
“一周可以拆夹板,要好完全至少三个月。”榊如实告知,他虽是教练之一,却也不会偏袒本校的选手,只不过能争取的还是想尽量争取一下,“不过忍足也是一个二刀流选手。”“都带上夹板了?我们今天开完会后就要通知各校选手准备合宿,忍足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跟着训练。”龙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如把他编到助教里来吧。”“确实可行,这样也顾及到了忍足的情绪。”华村点点头,“榊教练以为如何?”“可以。”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好,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还要把哪位选手加到选拔人员里面。”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心理纾解,忍足是好受了不少,但仍旧没找到做预知梦的原因,他心里清楚,不可能是压力太大的原因。铃声突然响起,沉浸在思绪里的忍足被吓得一激灵,监督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忍足疑惑地按下接听键,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啊。“监督好。”“忍足啊,你还在东京吗?”榊想起来忍足是自己一个人住,受伤不方便可能已经回大阪了。“我还在东京,您有事找我?”忍足用后背顶开便利店的门,不想再干嚼面包,中午先在便利店凑活一下吧,下午聚餐就能吃好吃的了。“明天要去集训,你早上七点来学校一趟,到办公室找我。”趁着午饭休息时间,榊想着还是提前把消息告诉忍足,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忍足很是为难,监督好不容易亲自组织一次,自己伤的太不是时候了,“监督,医生说我这一周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不让你运动,你来做我的助教。”榊接着说,“大概一周后将举行一场美日青少年友谊赛,日本队选手会从七所学校中抽调二十七人再进行选拔得出,冰帝作为关东大赛优胜学校,理应所有正选都有参与选拔的资格,但你受伤的情况让教练组比较担忧,所以最后我们一致决定,把你编入助教。”为了不让忍足多想,榊特意说的无比详细。忍足紫色的桃花眼扫过一排排便当,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回想的都是监督说的话,“成为助教就不能参与选拔了对吧。”“对。”榊有些不忍心,这个现实对忍足来说过于残酷了,谁也不想无故受伤。“好的,我明天七点去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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