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把药吃了进去,心中稍安,有了精力去慰问他:“你感冒了?”“……嗯。”“吃药了吗?生病很难受的。”“吃了。”他声音也听着不对。简寒起了疑心,拍开大灯看他,果然在哭。她惊在那里,半晌才坐到床上。“……你怎么了?”许时桉擦了擦眼泪,起身要走。简寒两只手拽他,“干什么去?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许时桉摘下她的手,一如既往地寡言:“抽烟。”他在卧室门口停了停,背影好似浓缩的黑夜。他最终没有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阳台的门。他就这样一直抽到破晓。简寒起初坐着陪他,后来撑不住,躺着望他,时间一长,就着那个姿势睡了过去。第二天,许时桉叫她起床,说是还要去医院。简寒表示不满:“我跟你保证了快十遍,你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信我?”许时桉给她剥了一个鸡蛋,放进她的粥里。和许时桉交往以后吃了很多次饭,但没有一次吃早饭。她触景生情,想起了他们之间早饭的关联,那只会笑的干干净净、活泼可爱的大狗狗。于是问:“小千呢?还养在你父母家里吗?”许时桉垂着眼睛道:“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太过平静,简寒心脏一缩:“……对不起。”剥好剩下的两个鸡蛋,许时桉把它们放在干净的碗里,用纸巾擦了擦手。“我相信你。”他指的是失忆的事。“……那我不去医院了。”昨晚折腾的痛苦,简寒不想再经历一次。“检查一下你的病因,这次如果也检查不出来,以后就不去了。”简寒多少看到了点盼头:“你说的?”“嗯。”“那好,我去。”又是一上午检查过去,医生的结论也是一样。不然就是脑袋里出现了一些隐性疾病,不然就是她在骗人。问了些隐性疾病控制的事,许时桉出了诊室,将椅子上半死不活的简寒搀扶起来。“去看看你的胃?”简寒摇头。看胃又要做检查,她不想。反正只是游戏里的身体,只要吃点止疼药保持不疼就够了,没必要花心思调理。如果实在严重,就跟系统抽一下治疗包修改健康数值,反正她不要再检查下去!许时桉见她实在坚持,便不强求。他在她面前蹲下,说:“上来。”简寒犹豫了一下,趴到他的背上,让他背着。医院里路过的病人和护士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很快出于社交礼貌收回目光。
简寒问:“你现在已经过气了吗?”“什么气?”“就是你的粉丝和观众们,都不记得你了吗?”“我没有那种东西。”“你之前有啊。”“不记得。”简寒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因为我吗?你和我结婚了,他们都脱粉了。”“不是。”“那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有名才对啊,你球打得那么好,肯定是世界冠军了,为什么都没人认识你了?”简寒感到不解,正常的乙游,会给男主一个如此萧索的未来吗?“……你很失望?”许时桉线(二十五)“我没有,我只是奇怪而已。”到了停车的地方,许时桉把她放到后座,让她躺着。简寒似乎是胃有所好转,有了力气在那对他信誓旦旦保证:“我不会对你失望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你看,我都嫁给你了!”许时桉坐到驾驶位,调了调后视镜:“是你提的离婚。”很多次。“……那也肯定是我在和你赌气!我才不会和你离婚呢。”“你没有赌气。”说完这句话,许时桉启动车辆。他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有人给他发消息。但他没有看。简寒在后座酝酿很久,鼓起勇气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他说得坦然:“因为你不爱我了。”“……但是,不爱也是有原因的,你了解过吗?”“我问过,你说我老了。”这话有点伤人。她出于良心,开导了一句:“没事,你老了,我比你更老。”坐电梯上楼,家门口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简寒看着一头利落短发的萧优,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叫了声:“优优……”萧优面无表情瞥了许时桉一眼,上前拉住简寒的手,担忧地问:“他还是不同意吗?有没有纠缠你?你脸色这么不好,他没欺负你吧?”许时桉也不跟她打招呼,越过她拿着钥匙开门。只听门锁清脆的一声响,他将门推开,走了进去。简寒从许时桉身上收回目光,和萧优对视,话不知从哪说起:“发生了很多事……先进来再说,好吗?”“好。”萧优进门以后,很自如地找了双拖鞋,并把外套脱下挂到墙上。“小寒,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许时桉对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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