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复又照回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还不知道我自己什么能有勇气,把这种漂亮的衣服穿出去。”“为什么不敢穿?”“不好意思。”“衣服而已,为什么?”简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为这里显得很明显。”许时桉别开头,“如果不是变态,不会盯着女生的那里看。你……”他揉了揉鼻子:“出来吃饭吧,吃完饭再继续试。”简寒偷笑了一下,追上去扑在他身上,趴在他耳边说:“你是变态,弟弟。”“…………下去!”简寒挂在他的背上,手臂高举:“冲啊!时桉!”许时桉:“……”他把人背好,叹了口气,脸上却在笑。吃过饭,简寒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的思维还处于调查模式中,想找一些蛛丝马迹。无意中打开一个记事本,看到大片大片的文字堆在软件首页,简寒一下子坐了起来。尽数读完,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就是她自己打出来的线路,她所在的女主位的女主继承了她的外貌、性格特点。十年里的第一年,记事本里在记录很多细碎的生活里幸福安稳地度过了。第二年开始,出现了一点消极的内容。她开始疑惑许多与生活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她为什么要在疏南工作,这和她以后继承简氏有什么关系?但她把这件事归结到每个人年少时都会走的弯路上。“简寒”想通以后,就辞去了疏南的工作,回到简氏经营自己家的公司。但她在这方面表现平庸,因为性格过于随和,手下的高管们也不服她。好在简父并没有完全隐退,偶尔能站出来为女儿讨个公道。但这对于“简寒”的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第二年的除夕夜里,“简寒”写下了有关“意义”和逃避的文字。可能其他人会觉得,并不是每件事都要有意义啊,人生就是由一些无聊串起来的。但是简寒明白,如果女主严格按照她的性格来思考问题,那么她就一定过不去“意义”这道坎。简寒就是这样,一旦觉得一件事没有意义,就会干脆利落地放弃。她是绝对的意义至上者。第三年,“简寒”和许时桉结婚。前半年他们生活得很幸福,记事本里记录了一些甜蜜的日常。但是根本的生活隐患没有解决,简寒仍在工作中感受痛苦,而此时,简父彻底退休,公司的权力尽数移交到她的手里。
她逐渐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年轻女总裁,熟练掌握工作事务和应酬手段。但她并不快乐。那不是她想做的事。比起赚钱,掌权,她更想要的是自由。自由地支配时间,自由地应对人际关系,自由地和爱的人在一起。好在,她在外面身心俱疲,家里还有许时桉等她回家。她每天和他吐槽公司的奇葩趣事,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许时桉正在独自经历什么。他在伤得最重的那一年,拒绝了教练养伤的建议,还是去参加了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比赛结束,他艰难地获得了冠军。队友不理解他,为他可惜,不惜与他大吵一架。吵完以后,队友来“简寒”的公司找她,说了许时桉的事。“简寒”听完全程,满脸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这些,许时桉根本没告诉她。队友表情很奇怪,说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丈夫。许时桉在基地训练的时候,腿疼得几乎整晚睡不着。所有人都知道。“简寒”在记事本里表达了自己的自责,并且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许时桉信任,所以他选择不告诉她,因为她根本帮不上忙。偶然间,她还发现,自以为建立起的人脉关系,其实是简父在背后帮忙维系的。“简寒”崩溃地去喝酒,她写,原来自己这么失败。第四年,“简寒”改变了。她改变得很痛苦,几乎是一点一点逼着自己走不同的路。每有行动,她就在记事本里记录,鼓励自己。但是这一年,面对她的改变,身边所有人都在拿她的“过去”与“现在”对比。她听着他们对她的描述,心中感觉陌生。她和过去的自己割裂很多,从本质上,“简寒”甚至怀疑她们是两个人,而大家爱着的,就是那个过去的“简寒”,不是她。她写了很多很多话,对这个世界失望,对所有人失望。她写,如果大家在乎的不是她,那她也不要再傻傻地爱着他们了。简寒看完几百条记事,心里慌慌的。如果她真的结束游戏了,游戏里的世界走向,不会都是这种be吧?系统回答她:“你也可以选择销号。不过小寒,你的账号属于公司的财产,你没有注销的权利。”既然不行,那它说这个干什么?“没有时间暂停的程序吗?”“你跟策划建议一下,可能就有了。”简寒点点头,回房间时,许时桉已经洗完澡躺进被子里了。简寒找了件干净的睡衣也去洗,洗完澡出来,看到许时桉在吹风机前玩手机。他见简寒搓着头发出来,放下手机,熟练地把吹风机拿下来调档,示意她到他那里去。简寒于是享用了一下合法丈夫的服务。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许时桉轻轻拨动简寒的头发,像按摩一样,让她有些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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