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跃下窗台,顺着不锈钢腿爬上桌角。
桌角的简笔画在日光里生动明亮。
画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哈巴狗,歪着长舌,流着哈喇子,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儿,摇摆的尾巴仿佛在向主人招手。
狗脖子上套着一条项圈,中间挂了个吊牌,刻着一个板正的“枫”。
哈巴狗边上是一只小黄鸭枕,枕头的主人叫陈川,狗主人也是。
陈川高三,卷头发,很白,爱睡觉。
这会儿又在睡。
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睫毛太长了,阴影扫到鼻梁上,因为呼吸不畅,眼尾微微发红。
他是整间教室最耀眼的少年,背上鲜艳的小黄鸭枕同款毛毯已经挑战了一天任课老师的耐心,任凭老师讲课如何激情,陈川都听不见。
别说讲课,就连走廊上由远及近篮球重击地面的巨响都屏蔽了,睡得十分安详。
“砰!砰!砰!砰!”
“啧,吵死了!”
教室里有人小声抱怨。
“嘘,小心西枫找你麻烦,你忘了刘创怎么退学的了?”
“我又没说什么,有钱了不起?跟这种人一个班真倒霉……”
抱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高考在即,即便是课间,教室内学习气氛依然浓厚,可惜走廊上这帮家伙击碎了栋栋楼的平静,连窗外茂密的枝叶都跟着震荡。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齐翻白眼,只盼他们赶紧毕业滚蛋。
“枫哥!接球!”卢彬喊。
西枫已经到教室门口了,闻言回头举手,稳稳接住球,朝教室里一抛。
篮球“哐”的一声砸进收纳桶,余力冲击着桶壁,带着桶转了几圈。
桶翻了,球滚出去。
陈川还在睡。
“枫哥行不行啊?这都砸不中。”卢彬跑过去把球捡起来,装进桶里,往角落里一踢,又是一声巨响。
陈川纹丝不动。
“三个火锅没给你吃饱?”西枫拉开椅子坐下,冰镇可乐往桌上一放,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脖子上全是汗。
“你那是吃了身高的福利,”卢彬偏头看一眼,“川哥还没醒?早上睡到现在,午饭都没起,昨晚干什么去了?”
西枫扭过头,盯着旁边的后脑勺,同样不解,“他十二点不到就睡了。”
“你怎么知道?”卢彬问。
“因为我睡他边上。”西枫说。
“牛逼,天天上他家睡,你爸妈不说吗?”
“说呗。”西枫越看这个后脑勺越不得劲。
太阳光这么亮,为什么要朝着太阳的方向睡?上辈子是他妈向日葵吗?
就算是向日葵转世,晚上睡觉为什么也拿后脑勺对着他,不管睡左边还是睡右边。
干。
“乔易,湿巾。”西枫蹬了脚前桌的椅子。
因为一时上火没收住力气,乔易连人带椅子撞歪自己的课桌,甚至撞到了前前桌的椅子。
前前桌一笔划烂试卷。
“对不起。”乔易小声向前面的男生道歉。
男生只回了半个头,翻个白眼拖着椅子往前坐,那眼神仿佛在说“一丘之貉装什么装”。
乔易尴尬地抿抿唇,摆正桌椅,从抽屉取出一包湿巾,转身放到西枫桌上。
西枫看都没看他,直勾勾盯着隔壁的向日葵。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拿着课件进门,唠嗑的音量降下去,但也没完全消失。
总有几个学生是不学习的。
比如和同桌激情开黑的卢彬,比如搓着页脚眼神游离的乔易,又比如正在观赏向日葵的西枫。
西枫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擦得相当仔细,指甲缝都没放过。
擦完之后,干净修长的手拨开从陈川肩头垂落的毛毯,按在大腿上,顺着校裤滑至腿根内侧。
触到一团绵软的东西。
西枫单手托着腮帮子,偏着头,轻轻把玩这团与主人一同沉眠的软物。
“唔……”陈川蓬松的卷发动了动。
裤裆里的东西逐渐苏醒,变成硬邦邦的一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食人花的茎。
西枫把手伸进校裤,掌心压在茎冠上,前前后后不紧不慢地摩挲。
“啊……”马眼传来刺激的酸爽,陈川半梦半醒,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不受控地喘了一声。
班主任声音一顿。
裤裆里的手也停了。
教室里响起几声低笑,西枫侧坐着,挡住了自己的手,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光听这声喘就想笑。
“川哥做春梦了?”
“这得是几个妞?叫得这么夸张。”
班里几个女生红着脸低下头。
班主任清清嗓子,用三角尺指着黑板上的图形,“这两个点连到一起,和角二组成新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面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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