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言,所以往后她在红袖招的花名就是凌霜姑娘。
绿萝不叫她出院门,说是九娘不许,等到第二天的掌灯时分,才在黄昏中拿一顶长帷帽把她裹了,送上花船去。
京城里每年中秋都要赏花灯,也有许多人家游湖,青楼的船和别家都不一样,挂满了花灯,所以任何人都不会搞错。
上船的时候凌霜偷偷看了,丞相府的船早就已经在江中,船上的灯火也比往年更美,而且看上去更热闹。
依着丞相夫人的性子,自然是要把这十六年委屈女儿的一切都补回来的。凌霜苦笑着进了厢房。
外头几番热闹过后,绿萝引着她出了厢房,站到一个花团锦簇的台子上,解下了她遮面的纱巾。
立时有个声音高喊:“嘿,还真的是言凌霜,黄金百两,小爷今天要包了她!”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公子哥们再纨绔,也不会花一百两黄金去嫖一个娼妓,毕竟这一百两黄金别说是嫖了,赎身都足够了。
凌霜却感觉眼前一黑,说话的是吏部尚书的独子高明远,可以说是京城纨绔之首,前两年他言行无状,被言凌霜狠狠耍过两回。
落到这个人手里,她是不敢肖想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眼睛飞速扫过在场的人,她认识个大半,明白这里没有人会和高明远叫板。
“一千两黄金,给她赎身。”角落里传来一个温润却坚定的声音。
众人都别过头去看,凌霜忍不住以手掩口,避免自己惊呼出声。
那一盏花灯下站着的人一身青衣不染铅华的模样,不是言慕寒是谁?
“哟,言大公子,这上头站着可是你曾经的亲妹子,你该不会是有那种癖好吧?”高明远阴阳怪气地提问,惹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
言慕寒却宛若未闻,目光只落在凌霜的身上。
凌霜低头,不敢与他对视。以前言慕寒是极宠她的,若是当天她被赶出言府的时候他在家,一定会给她保留一些最基本的颜面的。
可是木已成舟,她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不过比起高明远,若第一个恩客是言慕寒,她倒是更可以接受一点。
“霜儿,跟我回去。”言慕寒一开口的语气,就打断了她所有遐想,好像他们的地位不是恩客与娼妓,而是兄长在催贪玩的小妹回家。
越九溪笑着出来主持大局:“言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管你出多少钱,凌霜姑娘我是不准备出手的。当然,如果是……的话,就欢迎出价。”
她笑得暧昧,没有说出口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言陌寒眼睫低垂,顿了顿,道:“好,我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曾经的亲哥哥来嫖自己的妹妹,这种事情自然是津津乐道的,怕是京城里这一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有了。
高明远指着言慕寒:“喂,嫖个女人而已,用不用这么大手笔啊?”
言慕寒根本就不理会他。
高明远愤愤:“算你狠,有本事你天天来,天天这个价,我看你们丞相府到底有多少家底!”
凌霜全程木然,被绿萝领着回了厢房,与言慕寒对坐下来,绿萝奉上酒菜之后就退了出去。
“霜儿,我会想办法接你回去的,所以……”言慕寒道,“虽然你现在委身烟花之地,还是要洁身自好才行。”
洁身自好吗?凌霜想起昨天和什刹的种种,自己放浪形骸,早就辜负了言慕寒的期待,她苦笑一声,给两人斟满酒:“言公子,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过去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令妹,如今我的境地若能让言府上下稍微解气,也算是我赎罪了。”
“霜儿,这都是你娘当年脑子糊涂留下的祸根,你也是无辜的。如今母亲是正在气头上,她这么疼爱你,不会真的要你如何,我慢慢劝她,也就是了。”言慕寒苦口婆心。
凌霜把酒递到他面前:“言公子不肯喝我的酒,是不肯原谅我吗?”
言慕寒瞪了她一眼,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还有些私产,变卖一二,还能撑些日子,你也不能放弃,将来我接了你出去,将你安置到乡下……”
一句话顿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
凌霜站了起来,只在腰间轻轻一扯,解了腰带,那堪堪挂在身上的外裳便随着她行走的脚步滑了下去。
走到近前的时候,身上已经只有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
言慕寒惊恐地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皱眉呵斥:“霜儿!你这是做什么?”
凌霜却更加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言公子出了那么高的价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你别胡闹了,庄重一些!”言慕寒涨红了脸,“你如今这个境地,更加不能自轻自贱你明白吗?”
他没有注意,继续往后退就是床榻,脚下一绊,整个人摔了下去,连带着凌霜一起顺势向下倒去。
出于保护她的本能,言慕寒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凌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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