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明白季怀邈的情绪,他轻抚着季怀邈的后背,可是实在耐不住疼,阮林开口说:“哥,我,腰疼。”季怀邈立刻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反复吻了吻。再不去签到,季怀邈就要喜提新年的第一次迟到了。阮林荡着拖鞋,把季怀邈送下车。季怀邈一边锁车,一边拿手机叫车。年初一的早上,车还真不好打。“阳阳姐!”阮林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季怀邈跟着抬头看过去。崔阳阳裹着公司的羽绒服快步走出来,惊讶地问阮林:“阮林啊,你怎么在这儿?”阮林转头看了眼季怀邈,然后回答崔阳阳:“我送他上班。”冷风刮过,刚从空调房间里出来的崔阳阳哆嗦了下,笑着说:“你俩可真好。”“怀邈在打车吧?”崔阳阳按按手里的车钥匙,“我送阮林,你快去签到吧。今天大家都是踩点来,酒测人多呢。”季怀邈忙跟她道谢,飞快地抱了下阮林,匆匆进了公司大门。阮林一直等到看不清他的身影,才勾了下脚上的拖鞋,跟着崔阳阳上车。崔阳阳慢条斯理地发动车子,脸上倒是没什么上了早班的疲惫。引擎发动,车子驶入大路。崔阳阳按着阮林说的地址,开了定位。两人聊了会儿做志愿者的事,崔阳阳看了眼阮林,然后说:“脖子。”阮林没明白,崔阳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中间那块儿。阮林猛地捂住脖子,心惊肉跳的样子。崔阳阳眨眨眼睛,笑得爽朗:“好啦,姐姐我见多识广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真…真的啊?”阮林小心翼翼地问。“不然呢?”崔阳阳笑意更深,“我现在把你推下车,让你跟着车跑吗?”阮林也笑起来,搓了搓脸蛋。“怀邈挺靠谱的。”崔阳阳评价道。“找个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好事。”崔阳阳笑得温和,把车稳稳地停在蓝天街路口。阮林赶回民宿去收拾,一通换床单被套。季怀邈给他发消息他也没听见,收拾完了,阮林点开飞行软件,看到季怀邈的航班已经在八千多米的高空了。早晨阮林给家人发了消息,说昨天出去看烟花就睡在民宿,今天要收拾。一家人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谁也没多想,随他去了。回到家,阮林飞快地说了几句好听话,就闪进屋里,换上高领毛衣,对着镜子检查了好几遍,看露出的皮肤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许是先前和季怀邈在一起时精神亢奋,这会儿季怀邈去飞航班了,身体的疲惫猛地袭来。
肌肤相贴的触感还没走远,那纠缠不止的追逐依然明晰,阮林身上一阵阵发烫。好在今天家里人都在休息,他多睡了会儿,也没被怀疑。大年初一的航班上,乘客数量要比年跟前几天少得多。按照惯例,从初二开始,许多北方的游客要开始启程去海岛旅游。季怀邈的飞行计划上,接下来两周的目的地,几乎都是那个海岛。这么说,像季怀邈这样的飞行员,已经去过太多次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旅游胜地。可对飞行员来说,各个机场的风景和机场旁边酒店的风景,差别并不大。无非是这个机场新一点,那个机场滑行道好找一点罢了。“天程8983,跑道02左,地面风020,3米。”季怀邈复述塔台口令:“02左可以起飞,天程8983。”对准跑道中线,飞机加速滑行,季怀邈观察数据和正前方跑道,冷静地报出:“速度100。”机长回话:“检查。”在这样严格的交叉确认中,飞行员们一丝不苟地完成着各项cao作。飞机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他们cao纵飞机,管理飞机,把乘客安全舒适地带回目的地。不论寒冬酷暑,不论春节中秋,当看到天上有飞机轰鸣而过时,那便是许许多多如季怀邈一样的民航人,在不辞辛劳地完成一次又一次飞行工作。要说论这体力,季怀邈的体力确实比阮林好得多。今天是大四段,躺在酒店松软的床上时,已经十二点多了。但是季怀邈并没有觉得很累,他想了想,那主要还是精神好。太晚了,阮林在他最后一段起飞前就发了消息说困不行了。季怀邈想着阮林,心下就全是温柔。收起了白天工作时的干练和冷静,季怀邈只要想着阮林,就觉得自己跟躺在棉花糖里似的。想了想,季怀邈挑了张今晚拍到的照片,发给了阮林,希望他明早一醒来,就能看到季怀邈看见的星空。天地灿烂而美丽,希望你一起看到。年初二,来津连港的游客骤然多了起来。阮林的三个民宿都有客人,早晨起来,他就一直在回客人消息。民宿客人群里也很是热闹,大家都想看看阮林做了什么年夜饭。但阮林现在对除夕夜的记忆,记得最清的,可能是季怀邈光`裸的脊背和有力的臂弯。阮林忙摇了摇头,把白花花的肉`体,从他眼前摇走。中午吃完饭,阮林没睡太久,就被海韵民宿的新来的客人发的消息吵醒了。他们问了好些问题,阮林一一回复之后,跟他们约了时间,去拍一下身份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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